等宋以歌清醒過來,已是日暮西山。

書房內靜悄悄的,似乎從來都沒人來過般。

唯餘下桌案角上的一個小小的香爐,裡面有白煙飄出,一縷一縷的從香爐中升騰起,然後繞在了房梁之上。久到驚醒了正在房樑上打盹的暗衛。

暗衛心頭此刻也是一顫一顫的,極怕宋以歌已經將他的蹤跡發現。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位姑娘的目光是跟著那白煙走的,不過那白煙走得方向正好與他在一處罷了。

得到這個認知的暗衛心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換了個姿勢,準備繼續打盹。

不過還不等他閉眼,緊閉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裹挾著一身寒氣的傅宴山從外面回來。

他對上宋以歌還未完全清醒的眸子,伸手將便將房門給掩上,一邊走來,一邊將大氅給脫掉:“醒了?”

“嗯。”宋以歌頷首,欲要從椅子上起身時,傅宴山已經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

宋以歌不解的抬頭看他,“如今有些晚了,我該回府了。”

“我已經遣人給宋夫人遞了話,說你在這兒用了晚膳再回去。”傅宴山說完,瞧了眼宋以歌的臉色,又繼續道,“晚些時候,傅家會有人過來,你同我一塊去。”

宋以歌抬頭,眨著雙眼看他:“我同你一塊去接傅家人,怕是有些不太妥當吧。”

“你是我未婚妻,有何不妥的,還是你覺得……”傅宴山手癢的繞過她耳旁的一縷碎髮,扯在手指間,“你我理當儘快完婚。”

宋以歌的身子往後挪了挪,一臉戒備的瞧他:“三年守孝。”

“嗯。”傅宴山聲音中含了笑,“我知道。”

此次來金陵的是傅雲墨和傅雲玄兩兄弟。

一個性子沉穩,一個跳躍張揚,兩人若在一起,除了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外,很難想象他們竟然是親兄弟。

宋以歌站在傅宴山的身側,看著夜色中慢慢行駛過來的馬車,還有跟在馬車身邊的傅雲玄,一瞧見她便笑得齜牙咧嘴的,直接打馬從遠處飛奔過來,笑嘻嘻的從馬背上探了半個身子下去,湊近到宋以歌的面前:“宋姑娘,許久不見。”

“傅公子。”宋以歌笑著福身。

傅雲玄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笑吟吟的湊到了宋以歌的面前:“我們這般久不曾見,你非要這般冷淡嗎?”

話剛說完,傅雲玄便感覺背後傳來一股力道,扯著他的身子不斷地往後退了許些,只差沒有撞到身後的馬車上,他回頭怒視,就見傅雲墨已經輕巧的拍了拍手,上前給兩人見禮。

“如今傅府還不曾收拾好,要委屈大哥和五弟在這兒暫且委屈一段時日了。”傅宴山拱手道。

傅雲墨回禮:“三弟說笑了,怎麼會委屈了。”

兩人說話間,傅雲玄又磨蹭到了宋以歌的身側去。

雖說她們初見的不怎麼好,可到底後來的的確確也相處的不錯,這些日子他都同他大哥呆在一起了,早就膩味了,如今他就想瞧瞧好看的姑娘。

不過他還未同宋以歌說上一句,站在一邊的傅宴山便伸了手,攬在宋以歌的腰上,麻利的同她換了一處位置。

傅宴山站定之後,低頭去看目瞪口呆的傅雲玄:“五弟可有什麼事?”

傅雲玄僵硬的搖搖頭。

在這幾個兄弟之中,他最怕的其實不是他的大哥,而是這位外出歸來之後的三哥。

“許是見著宋姑娘有些驚喜。”傅雲墨代為答道,“在臨安城時,雲玄同宋姑娘相處的不錯。”

“原是如此。”傅宴山將桎梏在她腰間的手放開,轉而握住了她的手腕,“倒是我緊張了。”

傅雲玄向來流連風月之地,又如何瞧不明白自家三哥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