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是這麼想的,第一,我不想因為搶吃的跟自家兄弟鬧彆扭,第二,那是你帶來的吃的,理應你來分,而不是我們去搶,第三……我知道每次你都會留下最大的一份給我。”

看賈壬癸這麼說,王巨溪不由得十分欣慰:“是了——你懂得這些道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想讓你留在東海。”

從前的賈壬癸是這樣,將來的賈壬癸也會是這樣。

賈壬癸並不是一個貪心的人,相反,他對自己的物慾極為剋制。謀廢徐陵泉,並非是他想要坐上東海龍王的位置,也並非是因為他和徐陵泉之間存在什麼深仇大恨,而是出於他對於王巨溪那崇拜一般的忠誠。如今王巨溪想氣吞五湖、手握四海、袖納三江,那賈壬癸便是他最大的支持者,無人能出其右,只為報照拂之恩、兄弟之義。

…………

徐家三兄弟坐在同一架馬車裡,百無聊賴地攀談著什麼,在這支隊伍中,四海幫的人甚至比丐幫的人還要多。

蘇眉秀的待客之道做的還是不錯的,雖然說當夜和徐氏兄弟發生了摩擦,但幾日下來,雙方倒也相安無事,也不知道徐真腦子裡搭錯了哪根弦,他現在對蘇眉秀的態度出奇的恭順,甚至有些追求的意味含在其中。

“二哥,你可真沒出息。”徐清撇了撇嘴,這架車輿裡只有他們三兄弟,沒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由於被沙龍在擂臺上暴打,又被青年像提小雞一樣提在手裡,導致徐清對丐幫的印象極差,看一眼都會覺得鬧心的那種。

徐正倒和三弟相反,他倒是覺得蘇眉秀要是真能做自己的弟妹也不錯,只是其中還有個礙事的傢伙存在,不由得壓低了聲音道:“你就不怕那個跟屁蟲再找你麻煩?”

“跟屁蟲”,當然指的是那個出手狠戾的青年,也就是昕哥兒,當然,昕哥兒也不是他的真名就是了,不過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倒是都不知道青年姓甚名誰,也懶得問。

比起丐幫的人,昕哥兒的行為看起來更像是蘇眉秀的私人護衛,這也是為什麼徐家這三個給他取了一個這麼矬的外號的原因。

數支弩箭猝不及防地射穿了車板,其中一支剛好從徐正的鼻尖經過,三人手忙腳亂地衝出馬車,卻發現外面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所有人注意隱蔽!敵襲!敵襲!”蘇眉秀臨危不亂,只見她翻身上了車頂,指揮著丐幫弟子的行動,此時她也注意到了四海幫的人也陷入了危機,連忙朝這邊大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躲!”

話音未落之際,那群刺客已然撤了埋伏,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其眾皆穿綵衣,面塗脂粉,頭戴桶子樣頭巾,手中兵器或是短槍或是朴刀,烏泱泱地便湧了上來,丐幫和四海幫總共近三十人,卻被這夥武生衝撞的亂了陣腳,各人都只得自顧自地與面前的對手交起手來,喊打喊殺聲不絕於耳。

車馬隊伍拉的甚長,蘇眉秀在頭開路,徐氏兄弟所乘的卻在後半截,她唯恐傷了徐清,亂掌連揮撥開人群欲前去救援,卻見武生陣中又搶出一個威風凜凜的人物來。此人行動煞是迅速敏捷,裝扮也顯著不同,頭上罩一頂絨球花盔,背上插四面彩繡靠旗,通體綠底金紋,掌中兵器也是十分怪異,槍頭扁平似鴨嘴,掛一綹黑色槍纓,他看也不看蘇眉秀,只顧朝著後方砍殺而去。

“清哥!”蘇眉秀見此人驍勇無敵,手中大槍連挑了數架車輿,連忙大喊了一聲。

徐清恍然之中以為是喊自己,正回頭過去看,卻見昕哥兒宛如一陣風似地捲了過來,正迎住了那武生。

這驍勇武生見昕哥兒朝著自己直撞過來,欲攖鋒芒,便挽了個槍花,且旋且打,背上彩旗宛如走馬燈一般晃著昕哥兒的眼。

昕哥兒出手果斷,也不細視這令人目眩的威勢,左手去撥那驍勇武生的長槍,右手直直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