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預防魏潰仍處於那種可怖的狀態,他的四肢都被石柱上的鐵鏈鎖了起來。

這也不是對魏潰的特殊待遇,事實上這個鐐銬裝置正是閉關修行的高手們防止自身失控所做出的準備——例如陳風平在武林大會上強破絕頂隘口,那恐怖的真氣爆發既是陳風平有意為之,同時也是一種對真炁掌控力有所不足的表現。而禁池能壓制真炁強度的特質剛好可以作為一種輔助,雖然這樣做或許會延長衝擊瓶頸的時間,但至少不必承擔經脈損毀的風險。

魏潰的昏迷已經長達一日還多,就連上座們也不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甦醒時間,但鹿檸還是一直守在這兒。由於禁池之水天然溫熱,魏潰浸泡在池中的身體也在不斷地隨著汗液一同滲出汙穢,而鹿檸也每隔一兩個時辰就給他擦拭一遍水上的半身——她也怕禁池對魏潰的影響太過強烈,所以特地從外面打來清水,倒是比魏潰“死亡”的那幾天還要繁忙得多。

厚重的石門隨著機關的轉動緩緩開啟,一陣聽起來就非常顛簸的聲音也傳到了鹿檸的耳中。

“伍師兄……?”儘管谷烈曾經多次邀請鹿檸也加入到他們的精英匯聚之中,但她總歸覺得自己在那種場合十分不自在便婉拒了——不過擔任著藏書館守門人的伍嶽心她倒是沒有理由不認得,便打了個招呼:“您怎麼會來這兒?”

伍嶽心腿上的殘疾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鹿檸還沒被谷連芃帶回藥王齋,所以她也只能透過傳聞了解到這位伍師兄也曾是個驚才絕豔的驕子,而禁池當中的一場事故卻徹底廢掉了他的身體,不但雙腿殘疾只能乘坐輪椅移動,雙手的手指也險些斷掉,經過這麼多年的康復訓練也只能達到緩慢彎曲的程度——這樣一具身體別說繼續練武了,就連日常生活都是一個問題。好在藥王齋家大業大,養著他一個閒人也不成什麼問題,不過身為天才的伍嶽心的自尊也並不容許自己成為一個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的廢物,便主動請纓擔當藏書館的守門人,順帶著繼續研習醫書當中的內容,偶爾也會負責教授新人們藥理課程。

平常的伍嶽心起居都在藏書館內,他的輪椅也可以在平地上由自己操控進行移動,但來到位於山洞內的禁池就需要旁人進行輔助了,所以谷烈就自告奮勇地為兄長鞍前馬後,順帶也是為了看一看泊兒的狀況。

“若要說對於禁池的瞭解,那恐怕整個門派都沒有幾人能比我更深。”伍嶽心溫和地笑了笑,不失為一種自嘲:“而且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逼的白師爺和兩位武功最高的師弟一齊出手才能對付。”

說話間,伍嶽心已經被推到了魏潰身邊,但由於石柱被立在池岸邊上的緣故,所以他也只能看到魏潰的側身:“勞駕,幫我把他的眼皮推開。”

作為中生代最被寄予厚望的弟子,伍嶽心曾經自然也會真炁搜尋這一手,但遺憾的是也隨著事故對於身體的摧毀一同葬送了,所以他現在採取的是最基礎的望術——也不能說是因禍得福吧,但被迫只能深造望聞問切的他在這方面的經驗與本領已然達到了不下於谷連芃的沉澱。

“看樣子充血已經消褪不少了,鼻息也逐漸趨於穩定,這說明他的身體正在自我恢復的過程當中,這是件好事,看來這傢伙的身體素質果然如傳聞一般強悍。至於精神方面的問題,很遺憾以我的能力來說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再觀察看看了。”伍嶽心一邊工作一邊說道:“不過今天谷師叔召集我們會議的時候倒是提到了一些事情……據他所說,魏潰這種狀況有八成機率是因為藥物誘發導致的。”

“藥物誘發?是因為用藥太多導致毒素積壓在體內麼?”鹿檸瞪大了雙眼,自從魏潰第一次暴走之後幾乎就沒有斷過藥,而過量使用任何藥物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反噬,可為了壓制血毒也不得不這麼做。

說到這兒,伍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