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傻也並不瞎,他發現了自己的小妾懷有身孕,並知道孩子並不是自己的種兒,所以便一直在暗中調查誰是姦夫,在確認了元二姦夫的身份之後他便讓人以金氏的名義帶話給元二,聲稱讓對方準備一些錢供自己離開此地。可元二也沒想著真把錢交給對方,而是揣了一把剪刀意圖在約好的地點、也就是城外的某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金氏殺死,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壓根兒就沒見到自己的情婦,而是徐員外和徐家的幾名家丁。徐員外顯然是聽聞了前幾日夔河中有一具男童沉屍,便聯想到了當年的千面教意圖嫁禍給千面教,就這樣元二被打死之後斬首,屍體也直接丟棄到了夔河之內。”

“至於對付自己的小妾徐員外並不著急,反正金氏是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將小妾囚禁在府中的地窖之內謊稱失蹤,實際上確是在對她進行毆打折磨。而在夔河中又出現一具女屍之後,徐員外便想到了偷樑換柱的辦法,就是冒領這具屍體然後再將小妾殺死,這樣四名死者就變成了三名,四樁案子就變成了三樁,兇手便全部歸在千面教的頭上,而作為事件主謀的他就可以撇清自己的所有嫌疑。”

“你放屁!”徐員外老臉漲的通紅,不顧臉面地大聲咆哮道:“你不過是編出來了一個故事然後自圓其說罷了!”

沒想到賀難竟然坦然地承認了:“是啊,我就是編了一個故事自圓其說。”

“但是……”賀難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玩命懸一線的轉折:“只要在你府上找到第四具屍體不就能證明我的話是否屬實了不是麼?還是我們先把現在這具、你真正的小妾屍身的肚子剖開,先來驗證一下你殺人的動機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拿回去的那具女屍現在應該藏在你府中的井裡吧?”賀難從案桌後走到徐員外面前,輕輕俯身耳語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徐員外的冷汗都下來了,無疑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很簡單啊……你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具女屍運送出城外找個荒郊野嶺埋了,但我封鎖了你全家的進出破壞了你的計劃,所以為了不讓她發出屍臭、更不能讓外面的捕快知道你在宅子裡動工挖坑,所以你只能將她沉在水井裡,但如果這樣做你的水源也斷了,所以你打好了足夠全府上下用三天的水才將井口堵死——這也是你府中能盛水的容器的極限了吧?”

“實際上就算你準備的水量超出我的預計我也不急,因為我等的就是你斷水過後才會升堂審案。”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足足熬了你七天呢?如果想抓你,三天就足夠了。”

徐員外“噗通”一聲從那張太師椅上栽倒了下來,眼前一陣漆黑,他並不是渴的,而是嚇得——這就是賀難的辦法,其實這樣做對破案沒什麼實質上的幫助,正如他所說真要讓徐員外伏法三天就已經足夠了,但他就是要給這些人留下一個永生不滅的印象,讓他們對自己、對人命、對律法產生恐懼和敬畏。

“好了……這兩樁案子已經差不多了,那麼我們現在來說一說……另外的兩件事吧?”

賀難冷笑了一聲,把目光投向了縣衙內的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