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四十多個回合之後魯鼎就幾乎連刀都抬不起了,只得逃之夭夭,此後也再沒碰過面。

雖然當時還是魯鼎初出茅廬不久,但武不知也正三十多歲,還未成為泰山王呢。如今的武不知也不過是四十多歲正當壯年,居然在魏潰的口中是“弱”的代名詞?還有那個平等王鍾柏虎,魯鼎雖然沒和他交過手,但也知曉此人有著一手獨門的“平分刀法”,號稱和一流高手交鋒也能立於不敗之地,當然,此人和二流高手交手倒也沒勝過,算是盛國五五開。

“你……勝他們用了多少個回合?”魯鼎只覺得吞嚥都有些困難了。

魏潰尋思了一下,他是真有點兒想不起來了,半晌才道:“加起來差不多一百回合?那個使錘子的沒什麼技巧可言,全靠一身蠻力;使刀的倒是有點兒意思,短時間還真跟他分不出勝負。”

魏潰並不是在藉此吹噓,而是實話實說——武不知的確技藝粗糙,但僅憑一身蠻力就能讓很多劍法刀法造詣頗深但氣力不佳的高手吃癟了,可恰恰是這樣的角色面對魏潰才被剋制的死死的——左右手各六十斤?用魏潰來作對比的話大概是他十二歲的水平。而鍾柏虎那平分刀法倒是十分精妙,單從防守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一流的刀法,只是我們要知道一個道理——一切技巧的發明都是為了彌補力量上的不足……所以在鍾柏虎已經耍刀耍到力竭的時候魏潰一戟就給他插在地上了。

“壯士。”魯鼎朝魏潰拱了拱手,甘拜下風。雖然魏潰比他小了十來歲,但武人們就是靠拳頭來排輩分的,沒有實力再大的歲數也得夾著尾巴當孫子:“閣下連殺綠林兩位大寇,就沒去官府領個賞?有如此本事,就算不從軍在官府做個武官也好啊,免得遭到綠林賊寇的報復。”

不料魏潰卻自嘲地笑了一聲,只有賀難明白他的意思:“別說綠林了,官府都得報復我。”

魯鼎雖然是一介武夫,但也並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聽魏潰這話就知道自己不便再問,就閉上了嘴巴。

桌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魏潰看邊上這個牛鼻子抱著個熟睡的姑娘,就朝幾人打聽是怎麼一回事,除了蹙眉思考著什麼的賀難之外,其他三人七嘴八舌地又把之前的事給敘述了一遍。

“我當多大點兒事呢!那沒卵蛋的手伸的再遠還能馬上就從京城趕過來麼?今晚上我就去把那姓蔡的老不羞和小色鬼砍了不就是了?”魏潰可沒有賀難、李仕通這種文人那麼多講究,賀難要考慮合不合法理,他只在乎合不合情理,這些欺男霸女的老財在他眼中和那些山賊也沒什麼區別。

看賀難還是那張死人臉,魏潰忍不住拍了賀難的後背一下,這一下可了不得,差點兒把賀難的腎都給順嘴拍出來——這還是練了一陣子、身體比以前強壯的多的賀難。

“他媽的,你弱智啊?”賀難回頭罵道:“你不是把你爹孃都接到這兒來了嗎?我姑姑叔叔一家子也都在呢!你今兒晚上就能把姓蔡的給砍了,等到老太監知道這件事下一個挨砍的就是你我全家。”

魏潰當然也明白,他就是順著心情一說——要說這些權勢滔天的敗類能怎麼變著法的禍禍人,他的經驗可不比賀難少:“那你在這想什麼呢?”

賀難還沒開口,卜紅薔倒是悠悠醒轉了,賀難便把自己要說的話給嚥了下去。

卜紅薔睜開眼睛一看周圍這麼多人圍著也是嚇了一跳,直到腦子也轉過彎來認出了賀難,才向他和東方柝道謝。

又扯了些有的沒的,賀難提議等到晚上自己請客招待一下幾位,現在還是先把卜紅薔送回家去要緊,眾人便兵分兩路——李仕通和魯鼎帶著東方柝回衙門做做樣子,而賀難拽著魏潰當護衛把卜紅薔送回家。

一路上,賀難與卜紅薔也聊了聊這些年的經歷。卜紅薔的父親去世之後,以往那些遠房親戚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