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的黑店,這幾個夥計興許也能保住一命;而若是這個大腦袋是自己起意——正宗黑店沒跑了,賀難馬上就會讓魏潰幹掉那幾個嘍囉,然後把這個看上去像是掌櫃的大腦袋擄走,迅速離開此處在路上邊走邊審。不過以那兩個帶刀的嘍囉和這大腦袋射出的響箭,以及這幾個三腳貓功夫的傢伙這些跡象來看,大腦袋的同夥看來就在附近,十有八九應該是後者了,自己這邊也得速戰速決的好。

“受人之託。”大頭蛇也嗅到了賀難的語言陷阱,警惕地回答道。

“什麼人?長什麼樣?什麼時候委託你們的?他怎麼會知道我們會來這家店留宿?蒙汗藥是你自己的還是他給你的?”大頭蛇萬萬沒想到,賀難的第一個問題只不過是在試探他,緊接著這些連珠箭一樣的問題頓時讓他沒了思路,啞口無言,連編的時間都沒有。

賀難看大頭蛇這“阿巴阿巴”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便已經有了定論,他讓魏潰迅速地結果了那幾個嘍囉的性命,同時又讓鬱如意去馬廄牽出三匹馬來。

這兩人也是不折不扣的行動派,辦事雷厲風行,很快就把一切收拾妥當了。鬱如意作為姑娘家自然是要獨乘一匹馬的;賀難現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連自己都顧不好自然也不能鉗制大頭蛇,他便乘了馱滿了行李的那匹;只能委屈魏潰和被繩子捆住手腳的大頭蛇同乘了。三人現在處於山腳,面對未知的山路當然還是選擇來時的路回去——儘管可能有追兵沿路追趕,但是總比那未知的大山要好上許多。

“你們是什麼來頭?”這是賀難最感興趣的問題,憑這幾個三腳貓是萬萬不會敢在這種地方開黑店的,稍微碰著個硬茬子——哪怕是中了蒙汗藥也能迅速把這幾個雜魚料理掉,所以賀難料定他們一定是有些背景的。

一路上,賀難已經問了不少問題,之前還在心中暗暗發誓做個鐵骨錚錚漢子的大頭蛇在斷了手指之後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就算這大頭蛇還死抗著不說也無所謂,賀難的刑罰可是花樣百出,刑具也能就地取材,掰斷個把手指只能算是最可以忍受的一種。譬如方才賀難還讓魏潰還把大頭蛇的大頭朝下貼著地面玩了個倒立,蹭破了他那個大額頭上好大一塊頭皮,嚇得他幾乎是涕淚橫流。不過對於這個問題大頭蛇本來也沒什麼好避諱的,畢竟賀難已經知道了他就是個黑心掌櫃,於是他現在便改為指望著閻羅寨的名頭能把賀難嚇住:“大名鼎鼎的蕭山閻羅寨,難道你都不知道麼?”

雖然他也聽禰圖講過綠林道上的一些風聞軼事,但禰圖是飛賊,和這些佔山為王的山賊並沒有什麼交集,所以賀難還真沒有聽說過蕭山閻羅寨。不過正所謂無知者無畏,賀難對此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想。

“你們這個山寨什麼規模?“賀難又問道。若是幾十人的小匪窩,賀難就會考慮要不要調頭回去憑著魏潰和鬱如意兩個把這個匪窩一鍋端了。

“多了我也不敢說,千餘人總是有的。“大頭蛇也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首領是誰?可有什麼叫得上名號的人物?”一聽到千餘人賀難心中著實一驚,大頭蛇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扯謊的勇氣,所以他說的應該是實話——考慮到大頭蛇也不過是這賊寨中的一個小雜毛,實際數字可能比他知道的要更多。

“我們的首領外號叫做青面閻羅,他手下還有四位鬼差,分別是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我就是屬於馬面頭領手下的一個小頭目,只負責這家客棧。”現在的大頭蛇已經徹底領教過了賀難的厲害,連賀難沒有問到的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出來。在被人當風箏一般晃了一會後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腦子裡只剩下了眩暈,連魏潰已經勒馬停下都沒有意識到。

說曹操,曹操到。

這讓賀難三人駐足不前的人除了收到響箭便快馬加鞭趕往據點的馬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