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明星顯然非常尊敬且信任眼前這個老人,而且從他那不遺餘力保護秦廣王的行為來看,二人也是狼狽為女幹許久,保不齊比許鈴和閻羅王的勾當還要牢固。

秦廣王又看了芮無勳一眼,這傢伙也不知道是裝暈還是真暈,總之兩眼一閉就不說話了,最後又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有傷在身,還是不要貿然分開的好——那個闖入者既然能打著馮麓的旗號,只要不知道咱們在這兒交談的內容,一時間倒也不見得與我們為敵,說不定他撞見費安國就被順手格殺了呢?咱們就此離開,先尋找一條出路再說——把芮無勳帶上吧,我還有話要問他。”

蒲明星會意,但卻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仍然在遊移不定的二人組,陽洪一跺腳便主動上前欲將芮無勳背在身上。

“就這麼走了,似乎不太合適吧?”一個聲音遠遠傳來,在巖壁之中盪出迴音,傳至眾人耳中。

一行兩人從他們背後的方向走來,在腳步聲貼近的同時一把飛刀剎那甩出,精準地釘在了陽洪即將抓住芮無勳的手前。

“什麼人?”秦廣王勐然回首,厲聲喝道,這老頭兒知道自己的姿態越強硬,那牆頭草的兩人便越會倒向自己。

賀難笑道,持刀挾持著閻羅王出現在眾人眼前:“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哦?你就是馮麓的那個手下?”秦廣王當然也看到了被人裹脅的閻羅王,不過他只認為這是狗咬狗而已,故而也沒有急著詢問緣故。

“手下嘛……”賀難掬出一張笑臉,沒有否定對方的試探:“是你殺了鄭去來?”

秦廣王沉默半晌,最後道:“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可惜他實在是一個完美的利用物件——殺了他不但可以把這潭水給攪渾,還能空出來一個位置用來封賞——怪只能怪他的腦子不靈光,要是他沒有再來找我,或許我都不會這麼容易得手。”

賀難思忖著對方透露出來的資訊,非常敏感地捕捉到了那個“再”字——鄭去來於閻羅聚首之前曾經拜訪過秦廣王,這件事他是從馮麓口中得知的,但也只有一次而已。

“原來你的算計這麼深嗎?我還以為你們這些閻羅們就只能做到他這種地步呢!”說話間賀難還不忘刺激一下閻羅王:“所以鄭去來那些奇怪的行為都是出自你的手筆吧?寫一封陷害芮無勳的信箋,用無頭屍體偽裝成“自殺”來脫身,最後為了防止這傢伙突然腦子不好使而洩密或者突然腦子好使反應過來你的目的,等到他回到你那兒的時候你就果斷下手把他給殺了。”

“你……你究竟是誰?”秦廣王不在乎自己的計劃被人道破,反正那已經都是過去式了,但以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份來說,能知道嫁禍信的事情絕無可能。

“我不是說過了麼?”賀難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頓地重複著自己的答桉:“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除了賀難一夥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自詡馮麓手下的跳樑小醜是哪裡冒出來的,但秦廣王終於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他長出了一口氣,如鷹爪般的雙手於腰間攥緊:“想不到我們居然在這兒見面了……賀難。”

此話一出,就連被用破布塞住嘴的閻羅王都感到迷惑——賀難是誰?

當然,這種想法並不奇怪——先後殺死兩位閻羅而遭到閻王帖通緝的人是魏潰,於天下群雄會上聲名大噪的人也是魏潰,就連許鈴當初暗訪時也只知道芮無勳與魏潰結為了同伴——她當然也看到了有一個小矮子總在魏潰身邊晃悠,只不過她錯過了陳風平那精彩的“開幕式”,所以只把這傢伙當作魏潰的跟班。

但老謀深算的秦廣王可不這麼想——在賀難二人保著陳風平離開兩龍塘後不久,鄭去來就把這件事兒通知給了秦廣王,顯然他更相信自己這位世伯,而秦廣王也相當重視這份情報,所以對於魏潰出現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