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盆”給留下,否則這在未來就會成為自己的斷頭臺。

嚴先生所說的這些文書賬簿,則是齊駿必須要留存在手裡的東西,往近了說還需要這些玩意兒來清點損失,而往遠了說也得依靠這些東西繼續牟利。

而嚴先生這般行為話語,便已經是自己要“入夥”的意思了。

對方如此答覆,齊駿的心中也總算有了點安慰,便和嚴先生一同整理著籍冊。

不多時,這小村竟亮如白晝,沖天的火光從各家各戶開始燃起,意欲將這滿載齷齪的據點付之一炬。

“大人,事情不對勁,咱們還是先走一步。”齊駿和嚴先生正在給文書裝箱打包,忽然有一個壯如鐵塔般的異國漢子闖了進來。

嚴先生在此地也住了一月左右,但還從未見過此人,不由得開口問道:“這位是……”

“我從京城調來的,負責護衛我們的人。”齊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海格力斯,這位是嚴先生。”

嚴先生對異國文化知之不多,所以無從知曉“海格力斯”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但實際上這個稱號所有者的地位,要比那個發明出仙饌密酒的“狄俄尼索斯”還要高。

海格力斯知道二人在做些什麼,所以他也沒有一點兒廢話,他把平頂的兩個箱子放在最底下,拱頂的箱子放在最上面,加起來數十斤的玩意兒被他一抱就抗在了肩上,另一手還透過銅環提著一個箱子,保著二人便出了大門,而嚴先生懷裡也抱著一堆來不及裝入箱子裡的各種書冊跟在最後。

村子中央已經有數架馬車整裝待發,齊駿深知要跑便要化整為零分批有序撤退,而且他的身份至關重要,所以必須先走不可,這數架馬車其實都是為齊駿做掩護的——其餘商會成員等到將此地焚燒殆盡之後再撤離。而三人一起上了中間的一輛,整隊車馬便朝著西邊兒進發。

這村莊除了北面靠山之外,剩下三個方向都有出口,所以就算有人來圍追堵截,至少也要派出三倍於己的人手來,所以突圍也是勢在必成。

然而,就在車隊先行一步突出村口來,忽然便見到數十人披堅執銳地在小道上列出槍陣,生生地將車馬截停,而站在盾牆後面兒的人此時也露出了一張笑臉:“三哥,都到這一步了就別藏著掖著了……咱們兄弟倆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其實齊駿也知道現在藏著裝孫子是最佳的策略,但他在聽到老五的聲音之後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忿怒,總之他最後還是指揮著車伕驅馬到隊伍的最前方,然後拉開了遮簾:“老五……我真是沒想到你最終還是選擇了跟老大站在一邊兒……”

齊駿的猜想很簡單也很合理——一切爛攤子的起點是山河府,山河府的府首是李獒春,而李獒春又是齊老大的師父,老五出現在這兒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選擇了站邊大哥——他本來還想推老五出去作擋箭牌,沒想到一切壓根兒就是對方設計好的。

當然,他做出這番推理並不奇怪,因為他還有很多未知的資訊,而且他這番推理也改變不了結果。

齊單見三哥終於露面,倒也不急著答話,而是拈弓搭箭朝天上射了枝響箭,然後才笑道:“也不盡然吧……不過無論是大哥還是我,似乎都覺得你是最大的威脅呢!”

齊駿仔細地思考了一番五弟話裡的意思,也終於瞭然:“原來是這樣……”

“咱們兄弟一場,我也不想骨肉相殘——只要三哥你跟我回去,那麼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就算是賀難本人在這兒,也很難摸清齊單這話到底是真心實意地手軟,還是誆騙他三哥。

齊駿覺得現在這種狀況相對來說還是有可談判的餘地的,所以也沒急著翻臉:“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大哥能給你的,我全都能給你,而且咱們倆都不是和大哥一個媽生的……三哥只會給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