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這房子修一遍,要多少錢啊?”

嚎啕了一會兒,戒圓才想起,問旁邊道:“這禪房是不是……那個誰住的?”

旁邊有淨明,正提著水桶喘氣,道:“是江少爺住的。”

戒圓心中又是一涼,嚎叫道:“我的少爺啊,你死的好慘。”

就聽旁邊人道:“我死的怎麼慘了?”

戒圓回頭,就見江昇平坐在地上,滿身烏黑,正用毛巾擦臉。他驚喜交集,撲過去道:“少爺,你沒死?”

昇平緩緩放下毛巾,目光炯炯,道:“差一點兒。”

戒圓拍胸口道:“還好,還好。少爺你不死,幾間房子總是回得來的。”

這時旁邊一個和尚道:“小少爺,你可夠機警的,大晚上還能跑出來。”聲音不免帶著幾分陰陽怪氣,正是淨虛。

江昇平道:“我說過,差一點兒。順便問一句,你們這裡睡覺有把房門從外面拴上的習慣麼?”

戒圓奇道:“沒有啊……啊?!”他突然雙目瞪得滾圓,看著江昇平。

江昇平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道:“是啊。衝著我來的。”

剛才真是太危險。他察覺到著火,先往外衝,赫然發現門推不開,跟前晚被鎖在屋裡的情形一模一樣,唯一區別就是沒有鐵鎖響聲,似乎只是插了個門栓。昇平驚怒之下不住的撞門,始終不見效果。後來撞破上方窗紙一角,他伸手出去把門栓拔了下來,這才闖出門去。那時候火把他衣服都燎著了。

千鈞一髮,險死還生!

驚險的逃出去,驚魂甫定,他立刻就想明白了——有人要害自己!

既然在外面插了門閂,自然有人縱火。他就不知道,自己怎麼招人恨了?才被迫寫下了要錢的書信,後腳就有人要燒死自己。

他曾想過可能是那胖子戒圓放的火,只因自己寫了書信,已經沒用,便下毒手。但仔細想又不合理,那胖子愛錢,自己許下了不少好處,都要等“家裡”來人才能的兌現,也不必急著燒死自己。

再說,燒火的代價不小,動靜更不小,那胖子恐怕沒那麼大方。

在眾人救火的時候,昇平就在旁邊看著,每個和尚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想要分辨誰更像兇徒。但看了半日,沒看出什麼來。眾和尚一樣都在救火,誰也沒多做鬼鬼祟祟的動作。

江昇平儘自聰明伶俐,但經歷的事少,見的人更少,要他透過觀察看出蛛絲馬跡就為難了。倒是戒圓最後來的,一番表現讓他覺得應該不是這個胖子。

到底是誰呢?

昇平掃了一眼,在熹微的晨光中,每個人都面目模糊。一樣的光頭和僧袍,看起來全是一般模樣。

到底是誰要動手?

不光是江昇平自己,戒圓也在找兇徒。他雖然不真的在乎昇平死活,但是到底是個財神爺,怎麼能糊里糊塗的叫人燒死了?何況這寺裡頭他最大,有人要在他的眼皮底下放火,分明就是要造反,將來把他一把火燒了都不一定。

他對寺裡的和尚可是瞭如指掌,目光一閃,已經鎖定了幾個人,都是跟他平時不對付的,或者說,是他看不上眼的。寺裡頭一共十來個人,他看不上的就有七八個,個個都有嫌疑。

不過戒圓畢竟是監寺,眼珠一轉,把懷疑放在心裡,道:“少爺,咱們先不管怎麼著火的,你沒休息好吧,來來來,去……”他打眼一看,後院燒的不能住人了,空餘的禪房都在這個院子裡,便道,“跟小寺的僧人們擠一擠住。淨能,住你們那裡怎麼樣?”

淨能身材最高大,嗓門也大,哼道:“監寺師叔,我們一間房子住了五個人,你還嫌不夠,要把這小子塞進來,要小僧住天上去嗎?”

戒圓目光看向另外一個僧人,那僧人道:“我們屋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