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的一般,道:“江少,同路而來,神交已久,今日才得見面,真是好事多磨。”

江鼎便拉住他的手,道:“甄公子,我也是早想見到你了。”

握住那公子的手,江鼎感覺一亮,明明那公子手上的肌膚都被暖爐暖熱了,但是暖意之下,還是能感覺到那種寒玉一般的冰冷,幾乎不似血肉之軀。

江鼎心中跟著一涼,不由抬起眼來,仔細看對方,舌尖微微一乍。

這一看,江鼎的瞳孔一縮,心中一緊,幾乎不敢相信。

甄公子笑道:“雖然是初見,卻好像舊友。傾蓋如故,正是……”話音未落,臉色一白,突然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到江鼎身上,身子也傾了下去。

江鼎大駭,連忙扶住他,道:“甄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旁邊的侍女擁上,將甄公子架起來,只見他面如白紙,呼吸微弱,唇間全是血跡,竟已經不省人事了。

江鼎心裡發慌,道:“怎麼就這樣了?”

那些侍女比他鎮定得多,將甄公子搭起,送回車上,有人去通傳,甄乘風小跑過來,進入車裡檢視。

人流攢動,江鼎被擠出了隊伍,兀自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退到了甄元誠旁邊,才醒過神來。甄元誠也看到剛剛那一幕,道:“這孩子的身體竟到如此地步,當年還是活潑健康的孩子。世事無常。”

江鼎心中鬱郁,道:“真可惜了這樣一個人物。”

就聽有人叫喊道:“船來啦,船來啦!”

回過頭,就見一列船隊漸漸靠岸,淮水上的渡船終於來了。

站在船頭,江鼎心中煩亂,江上風大,吹得他陣陣發冷。

就聽白希聖道:“你竟然傷春悲秋了?這還是你麼?”

江鼎搖頭,任由那白狐跳到扶欄上——剛剛那句話是白狐的心傳,並非白希聖所言,船上有外人,他不能肆無忌憚的化形。

白希聖道:“你究竟為什麼這麼難過。是因為他大限將至?”

江鼎一怔,道:“你看出來了?”他是透過望氣術感受出來的,沒想到白希聖也看出來了。

白希聖道:“我聞出來的,真是奇怪,小小年紀,身上一股死氣。這種人連邪魔都要離他遠遠地。”

江鼎道:“你說也奇怪,他也沒病,也沒傷,也不是胎裡弱,也不是受到了什麼詛咒,就是大限將至,就像生命線被攔腰砍斷了一大半,這是什麼道理?”

白希聖道:“這有什麼,這種事情正有個解釋,就是折了壽。”

江鼎點頭,道:“也有可能。可是為什麼折壽呢?我聽說當初他不這樣。”

白希聖道:“用你們的話說,缺了大德,遭了天譴了唄。”

江鼎皺眉,道:“他斷不至於。”

白希聖道:“你認得他麼?就說不至於?不過我也認為不止是缺德。你們人類五行缺德的多了,還不是個個活得好好的?他定是牽動了什麼天機,惹下業果,才折了幾十年的壽命。反正是人力不可為,只有天可為。”

江鼎嗯了一聲,道:“或許吧。”

他手指微微張開,掌心中露出一支木籤,只有指頭粗細,上面刻著一個晦暗難明的符號。

這支籤不是他的,是甄公子剛剛和著血吐出來的,噴到了他身上。江鼎鬼使神差的一抓,就抓到了手裡。雖然木籤從鮮血中取出來,但不帶絲毫血跡,只有半新不舊的木頭顏色,顯得如此平平無奇。

握住那支不起眼的木籤,江鼎疑惑叢生,他隱隱感覺,似乎抓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而且,這支木簽在他手裡握著,就像握住了一個當初的舊物,異常的親切熟稔,似乎這東西天生就屬於他似的。

怪了……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