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得鬆脫,軟軟的灑在地上。

江鼎一面欣賞雪景,一面走過竹林,在他身邊,還有甄家另一些少年男女。他們大多披著毛茸茸的斗篷,掩住了內中錦緞華服,與江鼎一身單薄的白衣迥然不同。

甄行秋走在江鼎身邊,穿的衣服格外厚實,斗篷幾乎把半邊臉掩沒了,淡笑道:“其實你今日穿的並不好,雪是白的,你也穿白的,豈不混了?不見風雅,只見單調了。今日你若穿月白偏藍一些的顏色,束金帶,稍綴珠玉,以你的人才,必冠壓全場。”

江鼎好笑,道:“我是來鬥劍的,要風雅做什麼?我若劍上勝了,自然冠壓全場,若輸了,便穿的鳳凰一樣,還不是貽笑大方?”

頓了一頓,他道:“比起這個,我很奇怪為什麼會突然改換會場?又為什麼直接安排我對上甄無量?”

甄行秋道:“那是齊王殿下的建議。他不想在這裡多耽了。要儘量多看重量級的比賽。還有兩個值得關注的對手。”他伸手指了指前面走的兩個少年,“甄行焌和地府門客郝業,也被安排下一組。那也是龍爭虎鬥,相比之下,其他兩場都不足為奇了。”

江鼎點頭,道:“能趕緊了結恩怨,自然好。而且竹林景色很好,適宜鬥劍。”

甄行秋道:“這片石竹是淮上原產,先有石竹林,後有甄家堡。據說老祖悟法時,曾在竹下參悟一月,得竹林啟示,創出甄家‘竹魄木倉’。這裡向來是甄家聖地,你的最後一場在這裡比鬥,級別可是一點兒也不低。”

江鼎笑道:“深感榮幸。”

甄行秋目光遠眺,看向齊王的背影,道:“比鬥之後,倘若是你贏了,齊王必會招攬你。你可以跟他去。”

江鼎道:“是啊,去殺妖邪,我自然是樂意的。只是我還會回來。”

甄行秋點頭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會場設在竹林間一大塊空地上。

石竹林本是當年甄家高祖創門靜修的地方,只在林中修了三間竹樓,不曾大興土木。如今小輩比武,自不能冒瀆了祖宗,遠離了竹樓,在另一個方向開闢了賽場。除了一馬平川的場地,只有場邊臨時搭建的一排蓆棚。

齊王在場中就坐,甄家天府與五大宗的主事者們分列兩側。雖然這才是八進四,但眾人皆知是最後一場,因此人來的十分齊全。甄家五侯中來了三個。

以齊王的身份,即使是五侯之尊,也只能在下首陪坐,只有在齊王邊上,有一併肩座位,昭示著在座者地位尊崇,不輸齊王。人人皆知這是甄氏老祖的位置,他年高德昭,修為了得,又是地主,與齊王並列不為越禮。

只是他今日還是沒到。據說甄氏老祖在閉死關,大概在天一榜變動之前是絕不會出場了。

齊王也不免有些遺憾,他那位太子大兄手段果辣,早已盯上甄家,據說唯一一個顧忌的就是甄家現在的老祖。能讓他那個太子兄長顧忌,那絕對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他在椅子上扭了扭身體,儘量叫自己舒服一點卻保持著姿態優雅大方——雖然平時不拘小節,但他還是一個修養很好的貴族,斷不會失了分寸,問壽王道:“一會兒是怎麼安排的?”

壽王道:“一會兒四場比賽,兩場重頭戲。第一次是甄行焌對郝業,第二場是甄無量對戰江鼎。後面兩場就是一般的比賽,天氣寒冷,殿下千金之子不易久坐,那時就可以回去了。”

齊王點頭道:“安排甚是周詳。先是小菜後是大菜,還可以逃席,這般安排深得我心。對了——”他拿出兩個玉盒,道,“這個是我的珍藏,算是給兩場鬥劍添個彩頭。倘若比賽精彩,我另外有賞。”

聽到第一場比賽自己不上,江鼎略感失望,靠在一株青竹上觀看第一場比賽。

第一場比賽的雙方和他們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