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做了。”

江鼎笑道:“不勞天官。俗務於我,也是一種經歷。我喜歡這種俗務,是因為我是大俗人啊。”

謝彥一怔,隨即道:“不錯。不是你俗,是我俗,以己度人,才是真正的大俗人……哎哎哎,我又妄自揣測了。”

他這麼自怨自艾起來,頗有點神神叨叨的感覺。

倘若在之前,江鼎只以為他異於常人,難以接觸,但經過兩次變故,他已經不再輕易地否定一個人,也不再隨意定義他人,反而願意嘗試理解以前他不理解的人,比如謝彥。

因此,江鼎止住了他的自言自語,笑道:“謝兄,你既然說我們有緣,可願意請我上樓,吃一杯水酒?”

謝彥愕然,道:“你……跟我吃酒麼?”

江鼎點頭,謝彥大喜,忙道:“當然好了。我的水榭就在前面……啊,不,現在還沒收拾,我去收拾一下。”說罷起身,一抬腳,已經跨到岸上,就要離開,緊接著發覺自己行動太冒失,回頭苦笑道:“抱歉,我去安排一下。”

江鼎並不客氣,正色拱手道:“有勞了。”

謝彥鬆了口氣,反身回禮,一溜煙去了。

江鼎安安穩穩坐船順流而下,一路上但見奇花異草,靈氣盎然,心中讚歎,暗道:好氣象,這氣象有幾分天心派的影子,不似朱天修士的格局。

不是他歧視朱天,只是層次不一樣,底蘊不一樣,眼界就不一樣。就是同一種靈草,佈置起來也有差距,見識過天上的,人間的便看得出不足來。

像此地靈草的佈局,和天心派風格不同,卻是各有千秋,叫江鼎疑惑起天官出身來。

又行一陣,便見花叢微動,鑽出一隻小小花精來,見了江鼎忙又鑽回花叢,卻不像是受驚,更像是害羞。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花葉再次分開,露出花精的粉色小臉,抬手向他搖搖。江鼎笑吟吟的揮手致意,那花精縮回花叢,再也不見了。

江鼎心情愉悅,花精是花中精靈,靈草得了日月精華所化,只是生性膽小,又因為本身是上好的藥引,被修士捉去煉丹得多,更加怕人,野外是很難看見的,這裡卻有一隻,且聽花叢中微響不止,想來不止一個,可見這裡實在是個極好的世外桃源。

又行一陣,只聽撲稜翅膀聲響起,抬頭看去,卻是一群丹頂白鶴從頭頂飛過,姿態優雅,仙意盎然。仰頭目送白鶴飛去,再一低頭,便看見沙渚上水榭翼然。

水榭之中,謝彥已經換了一身新衣,青衫還是青衫,布料卻更莊重些,襯得他人都顯得沉穩不少。

江鼎停船上岸,進了水榭,果然見酒席已經擺下。修士縱然飲食,也不會像凡人一般大排筵席,堆滿山珍海味,雞鴨魚肉,即使謝彥誠意十足,也不過三五道菜色。但至少不是一般的靈果清茶,而是精心烹調的。

當初作為修士,江鼎是辟穀的,自然不分飲食好惡,下得山來,雖然享受煙火食,卻以凡人飲食為主,修士的靈菜一道,始終無緣得見,殊不知那些和他一樣斷不掉煙火美味的修士,早發展出一套自成體系的菜色,還在凡間美味之上。

倒是後來與陸天舒相處幾日,雖然匆匆而別,倒聽他談論飲食之道,大有所獲。許多傳說中的菜色,聽大伯吹得天花亂墜,卻無緣一見,此時倒得窺一二。

謝彥自然熱情異常,將菜餚一道道介紹,江鼎隨他動筷,果然都是生平未見的美食。且其中靈氣流轉,食用對修為也有所增益。

將菜吃過一遍,江鼎取出酒來,道:“這是我昨日的殘酒,你若不嫌棄,便同飲一杯。”

謝彥立刻將自己準備的仙靈佳釀拋下,道:“當然要同飲。”

江鼎給兩人滿上,敬了他一杯,道:“我剛從家裡出來,便遇到了你,正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