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仔掏出一沓符籙交給張兆年,讓他貼在辦公室門窗、天花板、地面以及幾面牆上。 ??“師父,為什麼要貼這符啊?”張兆年一邊貼一邊閒不住發問。 ??安仔躺下閉著眼睛,懶洋洋回答,“晚上百鬼夜行,不想被抓去吃掉就好好貼,不要漏掉任何地方。” ??張兆年“啊”了一聲,手上動作卻不敢停,陸均還以為他是害怕了,不想他竟然咧著嘴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 ??手腳麻利貼完符籙,張兆年湊到安仔身邊,他也不怕著涼,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和一支筆,雙眼發亮,“師父,快跟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安仔不睜眼,也不跟他講,淡淡說了句,“到時候自己看。” ??因為她同樣還沒搞清楚底下壓著的到底是什麼,不過問題不大,等放出來就知道了。 ??張兆年本想追問,注意到她胸前衣襟上的點點血跡,從口袋裡摸出手帕,去一旁水壺裡沾了水,回來小心翼翼幫她擦拭。 ??陸均眼睛暗了暗,他還是不夠合格,這麼明顯的事都沒注意到。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安仔已經睡了過去,張兆年坐到桌前,開始拿著自己的小本子寫寫畫畫。 ??陸均好奇之下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發現本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你在寫什麼?”他輕聲開口。 ??張兆年頭也不抬,“筆記。” ??想了想,他停下筆,歪頭看向陸均,“我準備寫一本小說,等掙到稿費就給我師父買輛小轎車,你會開車嗎?” ??陸均點頭,“會開。” ??但是買小轎車應該要好多錢,他靠著寫小說真能買上車? ??陸均不理解,但是他尊重張兆年的想法,“祝你成功。” ?張兆年咧咧嘴,衝他抱拳,像個初闖江湖的中二病,“承你吉言。” ?自從被抓到公司上班,張司禮就斷了他的生活費,讓他每個月和員工一起領工資,養尊處優的張小公子近期唯一一頓麥噹噹還是巴著自己師父。 ??那些狐朋狗友也被打過招呼,誰敢接濟他就是和張家過不去,他再不想辦法掙外快,過幾天估計連汽水都得靠著師父了。 ??時間一晃而過,天色漸黑,安仔睜開眼睛,翻身坐了起來。 ??張兆年第一時間開啟燈湊過去,“師父,你醒啦,餓不餓?渴不渴?” ??安仔看了一眼陸均放在桌上的大揹包,陸均會意,將包提到沙發上。 ??安仔開啟包,開始從包裡往外掏東西。 ??一包滷豬頭肉,十來個滷雞蛋,七八個熱氣騰騰的大饅頭,還有兩瓶橘子汽水。 ??張兆年誇張的“哇”了一聲,一摸饅頭,竟然還有些燙手,“師父,這饅頭怎麼還是熱的啊?” ??安仔從小揹包裡摸出一張符往他身上一拍,“新畫的保溫符。” ??張兆年拿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賊兮兮把符揣進自己口袋。 ??他的麥噹噹有著落了,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吃上避風塘炒蝦。 ??安仔沒理會這個傻徒弟,他的腦回路她總是理解不了,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專心解決起自己的肚子。 ??三人吃完飯,安仔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紅色電子錶,已經晚上八點多。 ??她從大揹包裡掏出兩團布扔給兩人,“快換上。” ??陸均不明所以,轉頭張兆年已經興致勃勃抖開手裡的白色布團開始往身上套了。 ??陸均:“…” ??無奈抖開自己手上這團黑布,發現竟然是一件黑色長袍子,袍子裡裹著頂高高的帽子,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 ??再次扭頭,果然就見張兆年的白色高帽子上寫著“一見生財”。 ??陸均:“…”不是很懂這對師徒的裝神弄鬼。 ??剛穿戴好,安仔又從包裡掏出哭喪棒和鐵鏈遞給他們裝扮上。 ??其實她也不想這麼大費周章,但是沒辦法,畫逆轉大陣耗費她太多玄力,避免鎮不住那東西,只能出此下策。 “一會兒我會先出去開鬼門,你們就負責把那些哥哥姐姐們帶出去送進黃泉路。”安仔摳摳搜搜從小揹包裡掏出兩顆串好的陰沉木珠子,分別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