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他的這份平庸讓他至今還沒有暴露,仍然能發揮作用。”

賀難顯然有些不服氣:“可是我做的遠比他出色得多,他的這份平庸為你帶來的作用,可能都不如我和齊單在當夜一個時辰的密談。”

“哦?”李獒春對此很感興趣,那一夜賀難回來覆命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提到他和齊單有過什麼“密談”。“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賀難轉過頭顱,直勾勾地看著李獒春,那眼神讓李獒春感到十分奇怪。他輕輕地說了一聲:“師父……此事事關重大,徒兒不敢妄言,還請師父移駕……我們回山河府再說。”

這還是在白玉京城門口,身邊難免會有人聽了去,李獒春便點頭應允。一路上,兩人都沉默無言,賀難不知在盤算些什麼,而李獒春則是在心中琢磨徒弟口中的“事關重大,不敢妄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值戌亥交接之時,山河府四面幽靜,踏入府門李獒春便示意徒弟可以說出他在外面不敢說的話,但沒想到自己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徒弟仍然搖了搖頭,非要進到蓬萊閣裡才行。見賀難小心成這個樣子,李獒春不禁對這個答案又奇又怕,連步子都沉重了許多。

李獒春的書房倒是雅緻的很,絲毫不沾染山河府內的肅殺氛圍和血腥氣,賀難自覺地點了兩根蠟燭立在書案上,又小心翼翼地關好了門窗,才隔著書案和李獒春對坐下來。

“師父……在您看來,齊單是個什麼樣的人?”賀難沒有直接向師父說出“大事”,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我想聽實話。”

李獒春在這一瞬間,便猜到了齊單正在謀劃一件大事。他微微整理思緒,開口道:“平心而論,陛下的七位皇子,三位公主中,最聰明的便是五皇子,自幼便展露聰明才智,天賦異稟。年少時又從徵西境,數有戰功,文治武功具佳……,人中翹楚,天下俊傑。“

賀難又問道:“那以您之見,太子比之齊單又如何?”

李獒春皺了皺眉,妄議皇子已是大不敬,更何況要將兩位皇子分個高下?

賀難見師父不說,便自顧自地接上了自己的話,“太子殿下比起他這個五弟來……德行有餘,果敢不足。”

“何出此言?”李獒春問道,太子的確是宅心仁厚之人,品行高潔,頗受陛下青睞。但賀難和太子殿下並沒有接觸過,怎麼會下這樣的判斷呢?

“如果齊單是太子,他的這些個兄弟恐怕都活不到成年。”賀難說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

這句話,已經飽含弦外之音。

賀難沒有給師父思考的時間,而是緊接著說道:“其實齊單對您並沒有疏遠之意,反而有拉攏之心。對於他來說,能有您的助力,他樂意之至。”

“我越來越看不懂,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了。你現在所說的話,就在是替他來當說客,但你又說要設計殺死他手下的第一大將……”

賀難諂媚地笑道:“我當然是唯師父您馬首是瞻了——”

“不過無論您進還是退,江文炳在我的想法裡都是非死不可的——如果您不願意和齊單結黨,那便要儘快除掉江文炳,並對江家斬盡殺絕。如果您願意站在他那一邊,那江文炳、江家就永遠是攔在您面前,攔在山河府面前最高的一座大山,畢竟江文炳才是他的嫡系——除掉江文炳以後,進您能將齊單一黨盡數剿滅,退您可以取代江家成為齊單最大的助力。如此的兩全之策,您沒理由不採納吧。”賀難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所以我說你太過於急躁了……殺了江文炳,不說難度會比你想的高得多,就只說如何處理後事——你有沒有想過會招來江家怎樣的報復?他可是驃騎將軍的長子。如果說江文炳是一頭穿山越林的猛虎,他爹就是天上的白虎星宿下凡——”

“可是我覺得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