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5頁)

的動作，只是默默蹲在這座古老滄桑的城牆下蜷縮著身體。

蹲在城牆下的流民多得無法想象，背後是錦衣玉食聲色犬馬的大都，身前時白雪皚皚寒風淋漓的現實，這樣的場景完全人間悲劇了。

『呃……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過這樣一句話，人生是一個瓷器店，裡面擺滿了花紋不一的杯具……』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著，可即使是這樣，我只是一臉平靜地走到城門口，排在了寥寥幾個等待進城的人身後，沒有絲毫想要多管閒事的意思。

莫聲谷的手伸入包袱，手觸碰到了乾糧和銀兩，握緊，卻始終沒有將這些東西拿出來。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如果不能人人兼顧，那麼會釀成比現在更殘忍的悲劇。

而宋青書這位預備役的武當大俠就更乾脆了，自顧自地擦拭著落著雪的劍鞘，低著頭，那白嫩稚氣的臉龐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我以為你會拯救天下蒼生呢。”我把目光從流民中因為飢餓而哭喊不休的嬰孩的身上移開。

“兼濟天下，我們還不夠格呢。”沒等莫聲谷回答，小正太清朗的聲音卻響起，他一臉凝重和嚴肅，然後表情一轉，笑嘻嘻地道，“……我爹說的。聽起來好高深啊！青書完全不明白！敏君姐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裝，你繼續裝……”我眉間抽搐幾下，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袋。

宋青書無辜地捂住額頭，“難道要我豪氣萬丈地說‘等到我長大……長大到了能救贖整個世界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世界沒有災患，沒有病痛，沒有悲劇’……嗎？會不會太假了？”

“假什麼，小孩子就要有點小孩子的樣子，聽姐姐的話，天真一點，熱血一點……不然連小孩子都這麼現實的話這個世界不就徹底悲劇掉了麼？”我笑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敏君姐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吧？”宋青書撇了撇嘴。

我卻沒搭理他，徑直往前走了幾步，嘴裡嘀咕著什麼“古代的小孩真早熟”之類的。

莫聲谷卻沉默著什麼也沒有說。

稍排了一會兒隊，便輪到了我們進城。守城的兵卒見我們手中牽著的馬匹以及整潔的衣服，並沒有多說什麼，就擺了擺手放行。

宋青書這個成熟的小正太毫不猶豫地進了城，似乎城外的那些慘劇並沒有對他有所影響，我卻是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莫聲谷，這個少年低著頭，唇抿得緊緊的，步伐也漸漸慢了下來，拳也一點點攥緊——

“莫小七。”我抓住了他的手，低聲對他說，“你並不是不知道，你是不可能所有流民都施捨的，無論你施捨了誰，都會引起其他流民的騷亂。”

莫聲谷聽到了我的聲音卻驀然抬起頭，睜大了那烏黑的眸子，“我知道！”他說著，眸子卻又黯淡了下來，喃喃地說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但是這，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所謂的‘公平’。”我緩緩分開他攥緊的拳，然後扣住他的十指，認真地說，“所以，收起你那多餘的同情心吧，莫小七。”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啊？”就在這時，宋青書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拉著莫聲谷往前走，他沒有抗拒，只是握在我手中的手微微收緊。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莫聲谷喃喃地低語著，烏黑的眸子像是浸透了幽深的泉水，“就因為這種理由就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飢餓受凍嗎？其餘人的貪婪並不是他們的錯啊，人生來並不分什麼貧賤高貴，他們也有活下來的權利，讓我對他們的生死無動於衷……這種事情怎麼說都……”

“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是無法改變的。”這句話有點拗口，我抬頭望著灰色蒼穹，瑩白色的晶體緩緩飄下，我伸手輕輕接住，“——這就是世界可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