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班,與通常的重點班不同的是,這個班擔負著學校裡的各科競賽。也就是說,一個大的競賽來了,別的班是選拔參賽,而競賽班是傾巢出動!

記得那天分班後,晚上吃晚飯時,爸爸媽媽還喝了酒,媽媽說:“孩子,我們才來深圳幾個月,你就打了一個漂亮仗,父母感謝你,你為我們省了許多心,希望你努力再努力。”

我的競賽班生涯,就這麼開始了。

在短短的三年中,我們參加了無數的競賽,中學開的八門課,幾乎門門都有(語文和數學年年都有),最搞笑的是,我還參加過“新三字經”電視搶答賽。

二、老師們的“競賽”

進校第一天我們就受到了非常嚴格的紀律約束,去操場要列隊進入,一起入座,一起站立,班主任老師在臺上講話不能插嘴不能評論,老師發言完畢要即時鼓掌。那時候,我想我是進入了一個軍營。但因此我們也都感到了自豪,因為我們的身份(競賽班)是值得自豪的,我們是優秀的,我們理所應當該感到驕傲。我曾看到過一篇文章,說哈佛大學的學生一個個都嚴於律己,他們凡事力爭第一,在他們的意識中,只有優秀的人才能享受美好的生活和接受別人的追捧讚譽。我想老師當時大概也是處心積慮地培養我們這一批人的這種觀念,讓我們潛移默化地在這種觀念中,把自己鍛鍊成“凡事爭第一,拿到好的名次、好的成績,無愧於競賽班的榮譽”的尖子生。

可惜這位老師才給我們上了兩節課後就離開了。據說是調去了另外一所學校,接任我們班主任的是一位歷史老師。

我們對這位歷史老師可以說是非常的不滿意,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因為他是一位學者型的老師,自己一肚子的學問不一定都能拿出來傳授給我們。不過,開起班會來他倒是在臺上滔滔不絕,可是因為聲音太小我們聽不見,加上他的普通話說的還沒廣東話好,更是讓人頭疼得難以接受。我們開始期盼新的老師出現。

接下來我們的新班主任不停地換,來了走,走了又來,沒有人能在我們班呆得超過兩個星期的。接連來了四個班主任都是教數學的,但很快就被我們“趕”走了。據說數學對於我們競賽班來說十分重要,初一到初三的競賽大多是數學競賽,如果數學教得不好出的成績不夠多,那我們競賽班也就是徒有虛名。而先前這四個班主任,顯然是不能夠擔當此任的。在有些人的眼中,他們是衝著調進深圳和班主任那點津貼來的。

有一陣子我們都絕望了。

我們的絕望不是沒有道理。那時,沒有人給我們鼓勵,沒有人來管理我們這個班,沒人告訴我們到底怎麼做才算是好,反而有這樣一種論調:你們是競賽班,應當比別的班做得更好。而事實上,學校裡的五項評比每次我們都拿倒數第一,老師們議論起來都嫌我們,搞得我們像是沒娘要的孩子。有誰說:中國最大的法不是憲法,而是“看法”,一旦對你有了看法,你就不好辦了。那時,我們好傷心,成績好又有什麼用?不一樣給別人看不起。

我們的課也上得亂七八糟,除了善良的語文老師和教學水平頗高的英文老師來上課,我們能乖乖地坐在凳子上聽課之外,其他課都是一塌糊塗,我們和老師之間的敵對情緒越來越強。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一個怎麼回事,那些老師們給我們班上課就在講臺上面念課本(也許,我們這個班的這一群人真的與一般人不一樣?),我們很不耐煩,心裡都說,照這樣不是誰都能當老師了?我們很失望,沒人是認真對待我們的,還有人說,反正是競賽班,都很聰明,即使教得不好你們一樣能考得好,上不上都是一樣。那時的我們就是一盤沙子狀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也都有自己的打算,惟獨不為班級著想。競賽班的名聲在學校大會上是越來越臭,校長也傷透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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