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少女那死人一樣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活力,她微微蹙眉的樣子連赫羅看了都不禁有點心動的感覺。

“貓子。美麗的天空,哀家用了很久了。”這麼說完黑髮少女的臉蛋又恢復成剛剛的刻板。

“那是偽裝的名字吧,汝的本體散發出來的不祥氣息太濃了,不適合這個名字。”賢狼彷彿不樂意看見黑貓那張死人臉似的,立刻反唇相譏,不過她似乎立刻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很無聊,就不等黑貓做出反應就將話題轉回原來的方向。“不過。剛剛汝那說法是多此一舉啊,明知道我是根本不會攔你的……不對。應該說我不可能攔你,在現在的狀況下,如果我們在這裡全力開戰的話,世界就完蛋了。會出現在咱這裡,汝多半也在那邊擁有了絕對不希望看到他死去的人了吧?”

可讓賢狼感到意外的是,黑貓輕輕的搖了搖頭——原本赫羅認為黑貓要麼壓根不理她的調侃,要麼就因為被說中心事露出罕見的害羞神情。於是赫羅很開心的期待黑貓會說點什麼,誰知道黑髮少女接下來的舉動卻非常的無趣。

她微微歪了歪頭,問道:“那麼,哀家可以走了麼?”

赫羅重重的嘆了口氣,回應道:“可以,當然可以,汝可以離開了。”

黑貓再次邁開腳步,以宛如飄行一般的姿態從賢狼身邊經過,在金色的草原上留下一條由白色的彼岸花構成的小道,大量的浮游光球忽上忽下的跟在她身後。

當黑貓和賢狼背對背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賢狼那原本正向著黑門飄舞的長髮和衣角忽然改變了飛揚的方向,而黑貓的黑直髮則依然在向著黑貓穿過的黑門舞動著,兩個人的頭髮就這樣向著截然相反的方向飛舞,黑色和橙色的髮絲交織在一起,在二人的背脊與背脊夾著的空間中構成了一張致密的網。光是看著那網格就讓人不禁猜想“如果這些髮絲纏到一起了狀況一定會變得非常有趣”,可遺憾的是黑色與橙色地髮絲在互相碰觸到的瞬間就似乎失去了實體,輕而易舉的就能穿過對方的髮絲。髮絲之間碰觸到地地方都發出了淺藍色的亮光。遠看去就好像兩名少女被透過頭髮相互聯絡在一起了似的。

“雖然汝多半已經知道了,”賢狼忽然向著和自己背對背地少女開口了,此時兩人都看不見對方的面容,但是賢狼依然擺出了一副鄭重其事地模樣。“但是咱還是要再說一遍,汝和咱一樣,咱倆和各自領地是一體的。汝也應該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天地戰爭那個時候了。汝的本體一旦脫離了夜之國,那個國度絕對會崩潰的。畢竟,那個地方現在是真正名副其實的死之領域了呢。”

“所以?”黑貓沒有回頭,不過她停下了腳步,於是二人的長髮就維持著互相交織的狀態,由髮絲的交點組成地淺藍色亮線就這樣在二人之間飄忽不定的搖曳著。

“所以?一旦離開汝就再也沒有歸所,汝的力量也會大幅度的削弱,能夠做的事情並不比投影過去的形體多多少。而汝離開之後。那些在天地戰爭當中死在地上的人們殘留下來的思念也將當然無存,就算這樣也無所謂麼?咱怎麼記得汝不是這樣的人呢?”

黑貓沒有立即答話,兩名少女就這樣背對背的佇立著,金色和灰色地螢光在夕陽的光輝中交錯飛舞,兩人之間浮動的那條淺藍色亮線就像他們之間那搖擺不定的羈絆。

“執著於過去的話,就無法邁向未來。這是哀家在那些人類身上學到的。”黑貓頓了頓,她稍稍仰起頭,看著那遙遠的夕陽,“為了未來,過去是可以被放棄的。”

賢狼再一次露出笑容。她低聲嘀咕了一句:“果然,那條船上地諸位幹得好。”

黑貓卻依然站在原地,她大概是認為這裡既然是狼地領地,凡事就應該先得到主人的允許吧。

終於,橙紅色頭髮地少女輕輕捋了捋自己額前被吹散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