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喪,故意不去迎接,想讓楚天舒出點醜,沒想到都被他一一化解,還讓付大木和陶玉鳴丟了面子。

因此,這幾天裡,付大木整天都呆在石花大酒店,隨時都在看動向,聽資訊,研究需要採取的對策。

他既沒有心思在辦公室辦公,也不願意回家,因為不管是在辦公室裡還是回到家裡,他都無法靜下來思考,那些討厭的人,一撥一撥的來,不是彙報請示工作,而是去向他表惋惜,鳴不平,說安慰話,順便探探口風。

幾天以前,這些人就曾去過付大木的辦公室和家裡。那時都說他要當書記、縣長,提前祝賀的,說早該如此的,說他怎麼怎麼有水平怎麼怎麼能幹的,氣氛可謂熱烈。

幾天以後,還是這些人,說話的聲音低了八度,哭喪代替了笑容,氣氛又低沉,又悲哀,又壓抑,使他越聽越煩。他真想把他們拒之門外,或者把他們趕出去。但又不能這樣幹。

他們雖然不是他的鐵兄弟,畢竟是向著他的人。

可他們這些人的話,對他實在沒有用。他覺得自己必須針對情況儘快拿出主意。沒有辦法,他只能離開辦公室和家,在石花大酒店的縣長套間裡靜下心來思考對策。

付大木首先想了對楚天舒的印象。

以前他就認識楚天舒,而且去向伊海濤討要扶貧款時有過一些接觸。

每次去,楚天舒忙著端茶讓座,挺親熱,也挺溫和。

那時候,付大木覺得楚天舒是個很平常的人,和普通的領導秘書並沒有什麼兩樣,對領導陪著笑點頭哈腰,拎著包跟在伊海濤身後少言寡語,看上去既缺乏做領導的氣質和抱負,也缺乏做領導的深沉和水平。

現在他再看楚天舒,感到情況大大的不同了。

無論是看他的那種眼神,還是跟他握手的那種感受,以及跟他談話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完全不同了,甚至他的笑容中都透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詭異。而且,楚天舒好像一下子變得深沉了,說話總是引而不發,渾身散發出一種自信和堅毅的氣勢。

這當然可以理解,楚天舒還很年輕,就能爬到縣委書記這樣的高度,必定想大幹一場,開創局面,建立政績,謀取更高的發展。

付大木認為,他的這種心態決定了他不會維護現有的局面,不會聽從他們的擺佈。而且,正好相反,他一旦站穩了腳根,就一定要向他們開刀。這是他討好市委,建立政績的必由之路。

一個大不同,一個必由之路。

這兩個加在一起,使付大木完全否定了緩和求生存、緩和謀發展的意見。

“必須針鋒相對地跟他幹!不能存有任何的幻想!”付大木想到這裡,一躍從沙發上跳起來,脫口而出地說道。

這天晚上,付大木召集的秘密會議一直開到了深夜兩點。

參加會的一共五個人:付大木、陶玉鳴、白存禮和薛金龍。

從前開這樣的會,應該還有財政局長彭寶鑾。

這一回因為付大木對他心存不滿,就沒有讓薛金龍通知他,而是臨時召來了更瞭解楚天舒的田克明。

開會的地點是付大木說的老地方,就是“南嶺風光”的那間密室。

這地方很隱蔽,也很安全,不會發生被竊聽的問題。

付大木吃完晚飯,直接就從石花大酒店的秘密通道過來了。

其餘四個人是十點鐘先後到這裡集中的。

這個時間,縣城裡的人們一般都已安歇,在會所裡活動的人進入了狀態,既不會有工作上的事打擾他們,外面的嘈雜又可以為他們提供掩護。

陶玉鳴他們來的時候,都走的是會所後面的一個小門。

這個小門是會所專門設定的,遇到突發事件,可以供客人們撤退逃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