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她也覺得他確實越來越會做夢了。

走下長廊,順著碎石子的小路走過去,不過百米,就走到了周琴師所住的小院兒。

院子四周都是楓樹,不過現在葉子枯黃,而且落了滿地,若是春夏,定然很茂盛。

周琴師人不在院子裡,看來他那把琴已經擦完了。

在門口停下,衛淵淡淡的環顧院子四周,閻以涼則看著那開著窗子但是看不見人的房間。

“周琴師,請你出來,我有話要詢問。”揚聲,她的聲音絕對穿過空氣傳進了房間裡。

兩人看著那房間,大概兩分鐘之後,才有一個白色的身影走出來。

和閻以涼想象中的差不多,一個接近不惑之年的男人走出來,他長髮很鬆散的捆在腦後,一縷碎髮散在額前,使得他看起來不像個琴師,更像個江湖劍客。

和他的琴聲一樣,他看起來經歷過很多,眼眸沉靜,毫無波瀾,似乎什麼事情都引不起他的好奇。上下審視,閻以涼隨後道:“周琴師,你來自哪裡?在杜門山莊多長時間了?與大公子二公子交情如何?或者與哪位公子交好?近期有沒有看到生人出入杜門山莊,或是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言風語?”

一連串的問話,閻以涼的語氣一如往時,審訊時的語氣,讓人沒有多少思考的時間。

然而,周琴師並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看著閻以涼,緩緩開口道:“刑部的捕頭,若是有人強行將我困在這裡,不知你們可否為我做主?”

083、嫌疑人

此話一出,閻以涼和衛淵都一詫。對視了一眼,閻以涼眉峰微擰,“周琴師的意思是,你在這杜門山莊並非出自自己所願,而是有人將你拘禁在此處?”

“沒錯。這杜門山莊的老夫人仗著自己是公主,便強行將我拘禁在這兒。給她彈琴聽,不許出這個院子,每天都有人看守,即便我想逃也逃不出去。恰逢朝廷來人,聽說還有衛郡王,不知在王爺與刑部的捕頭來看,強行拘禁我一個無辜之人,泰成公主是否會受到懲罰?我能不能離開這個牢籠,得到相應的賠償。”周琴師一字一句,他說話時所有的音調都在一條水平線上,即便從他的詞語上聽得出他很憤怒,但是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

衛淵臉色清冷,他曾說奉了衛天闊的旨意,將泰成公主等一家子趕出杜門山莊。現在,完全有理由了,並且證據齊全。

作為皇親國戚,拘禁任何人,那都是犯罪的。

“因為泰成公主拘禁你,你惱羞成怒,所以,便下殺手殺了唐定仁和唐添仁。以此洩憤,並且還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你得以逃離杜門山莊,這個計謀不錯。”閻以涼手持寶劍,盯著周琴師,厲聲道。

“閻捕頭,現在我才是受害者,你沒有證據便將這殺人罪名推到我的頭上。朝廷都是這麼辦事的?與泰成公主蛇鼠一窩。”平靜的眼底浮起淡淡的憤怒之色,周琴師的音調依舊平靜。

“調查命案,初起之時任何人都有嫌疑。我只是按照慣例的懷疑,周琴師無須發怒。如果兇手不是你,我會還你清白。但若你與此命案有任何關係,別想逃過。”閻以涼更平靜,調查案子,本就如此。

“這麼說,在找出兇手之前,我還得被拘禁在這裡。”閻以涼的話頭很清楚,所有人都有嫌疑,所以別想離開。

“不能離開杜門山莊,任何人都一樣。不過你不會再受到拘禁,也無須再去給泰成公主彈琴。”不是自家的奴才,除了官府朝廷外任何人沒有權利拘禁第三人。即便是皇親國戚,那也是不准許的。

衛天闊看重刑部,刑部也向來嚴格執行大燕的律法,在皇都,任何皇親國戚皆不敢明目張膽挑戰律法。

泰成公主的行徑,已經觸犯了衛天闊所定的律法規矩。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