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死了之後,陳氏對劉二說那一番話。

而劉二之所以淪落到那裡,跟陳氏估計是差不多的原因。

林老夫人看到劉小花沉思不語,但神色似有意動,鬆了口氣。對林於治微微點點頭。

林於治繼續道:“你應當也察覺到,你阿孃並不似村婦。自程穀子發現你之後,我一直叫人暗中觀察,光憑識字這一點,你就不可能是個村婦養出來的。更何況,你聰慧過人,樣貌與我四哥也是一般無二,若沒有血緣關係,又哪裡能長得如此相像呢?之後,我又找人去村子裡打聽,查了你那阿爹的底。他是十幾年前搬到村子裡去的,雖然確實是劉家的人,可卻沒有半個親人在世了,沒到雞脖子峰那邊去之前是做什麼的,已不可考證,但他的本籍卻正是在斷魂涯附近。我當時知道之後,立刻就想接你回家來。可到底又怕,萬一錯了豈不是傷心?所以猶豫再三,想等著你阿孃來到田城之後,再來確認此事。可是家母知道了,日夜心焦不得安寢。整日唸叨著,你在外面要是有什麼事該如何是好?我想也是,便借了七皇子這件事,讓厲大先生帶你進府。我們原想著,找個時機將你留在這裡,等你阿孃來了一切自然水落石出,可哪知道你是這樣機敏的性子,並不信任我們……”

林老夫人聽著,不由得眼中瑩光閃閃,聲音也有了幾分哽咽“在廳裡,我一看便曉得是你。老四在的時候,就是兄弟們裡最聰慧的一個。沒想到你也頗有你阿爹的風采。”

婆子也跟著抹淚“老夫人,這是喜事。”

林老夫人連忙拭去眼淚,含淚光笑道:“對對對。我年紀大了糊塗了。這是大喜的事情吶。我哭什麼呢。”

說著,拉著劉小花的手,感概道“你母親,原是江洲陳家的嫡女。說江洲陳家你恐怕是不曉得,可要換一個稱號,說重月宮,恐怕你能知道一二?”

劉小花搖頭。

林老夫人見她竟然連這個也不知道,更是憐惜。循循道“我們林家走的是仕途,陳家不同,他們家的人個個修仙問道,胸中別有丘壑,子孫天賦過人又志向遠大。而重月宮宗主便是陳姓。那一處宮殿,處在忘川之上,宮中門徒千萬,桃李滿天下,便是見了聖帝,也不須得跪。我們兩家原是世交,只因為你母親一去不返,陳家怪罪我們看顧不力,才漸漸斷了往來。”

說著臉上也是悵惘“我老婆子心中又何嘗不難過呢,一直想著,不讓他們出門就好了。要不是我許他們出門,怎麼會有這樣禍。說句不公道的話,幾個媳婦裡我最喜歡的就是你母親了。你母親行事從容大度又至情至孝……若不是因為我……”

婆子連忙在旁邊勸“老夫人才說是喜事,怎麼又難過起來?既然是找到了,四夫人以後盡有陪伴您的時候。該高興呀。”

林老夫人又是流淚又是笑。

劉小花到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要她現在就立刻與這些人親近起來,是不能的。可她又覺得自已若是什麼也不做,有些不近人情。隔了一會兒,才喃喃說:“現在卻還不定呢,萬一不是,老夫人恐怕又要難過。”

林老夫人連聲說:“先前程穀子說,你與老四長得和模一樣,我到是還有些存疑,可我看到了你便知道了,一定是你,再沒有錯的!”斬釘截鐵“我早就說該與你交待清楚的,你十四叔偏不肯。”說著橫了林於治一眼。

“我不穩妥的時候,母親怪我浮躁,我如果行事穩舀些,母親又要怪我?”林於治笑起來,對劉小花說:“算起來你要叫我一聲十四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