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樣。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是自找沒趣兒麼。”

倩雲陪著笑又說了幾句,心裡卻愈發冷凝。

夫人當初不喜宋姨娘妖冶多情,勾得老爺在她房中流連忘返,特地抬舉了她,讓她在老爺身邊分寵。

謹小慎微的裝了這麼多年,吳倩雲對於夫人的心思瞭若指掌。

她是庶出的,她的兒子女兒也是庶出的,夫人這是在讓她拎清身份。

可她不想想,她盧明珠有什麼本錢跟老祖宗比。

老祖宗當初可是接連生了三個兒子,這才讓老太爺對她敬重有加,疏遠了庶子。

盧明珠緊緊把持著三老爺,又想做端莊大方的嫡妻,還要成他心尖兒上的人。

倩雲冷笑,何時世上有這般好事兒。

她盧家富貴勝過吳家,吳倩雲屈身在她手下做妾,可不代表就真把她當主子。

盧明珠嫁過來十多年了,肚子裡可是連個蛋都沒見生過。

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想憑藉容貌留住男人,簡直痴心妄想。

她年輕貌美,又接連生了兩個兒子,未來誰仰著誰,真還說不定。

心懷鬼胎的兩個人談了一會兒,各自戴著面具,防的滴水不漏。

黃家在雲州算是世家,生意在臨近州縣遍地開花,酒樓茶肆布莊商行都有涉獵。

家大業大,人心之間的詭譎,亦是刀光劍影。

這麼大一塊肉,誰都想多啃一口,不想便宜了旁人。

清流鎮上,黃家垂花廳中,又是一番光景。

“士雅,爹記得年前本家讓你再尋些雪鹽,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爺兒倆分坐在八仙桌兩旁,黃士雅無奈答道:“爹,孩兒跟您說過了,那雪鹽非常物,極其難得。您執意拿去孝敬了老夫人,孩子兒上天下地也找不出第二樣來啊。”

黃興業狐疑的望了下,往日在他眼裡無所不能的長子:“真的那麼難買?大不了,你再多花些銀子罷。”

“千真萬確。”黃士雅恨不得舉手發誓,他是真的派人調查過雪鹽。

不止如此,他還讓妻子在上河村打聽過,那雪鹽在辛家買賣前,果然是聞所未聞。

望著兩鬢已有些許白髮的父親,黃士雅踟躕後,勸到:“爹,如今我們在鎮上過得挺好,河源那邊的生意做的不錯。您…也不必太執著本家那兒了。”

這個話題一直是黃興業的禁忌,他臉一沉,怏怏不快的打斷了長子的話。

“本家那邊是有誤會,不過你要記住,咱們黃家不是安於鄉野的小門小戶。你也算是大家子出身,時刻要牢記祖訓。”

“克勤克儉,孝友睦姻。”

黃士雅朗然接到,隨即又言:“爹,此一時彼一時,您怎麼就…”

他實在是不願意看到爹爹頻頻在本家受委屈,雲州雖好,安知他們這一支就不能在他手中發揚光大。

爹的心思,黃士雅是明白的,他太在意老夫人的看法了。

黃興業哼了一聲,擺擺手說:“此事休提,那畢竟是你祖母,雲州府上還有你的兄弟姐妹。”

那些人,會當他是兄弟麼,黃士雅冷笑。

雲州的黃家就是一筆糊塗賬,黃士雅無意攙和其中,更不想和那些勢力的家族兄弟們混在一起。

他堂堂正正的做生意,自強自立有何不可。

無意與父親爭辯,他只能以處理商務的藉口,拱手告退。

方出了垂花廳不久,通往花園的路上,迎面走來的俏麗身影讓黃士雅叫苦不迭。

自打上河村中,顏?攔著他說了**不清的話後,黃士雅簡直對她避如蛇蠍。

他正思量著是否暫避,顏?面露笑容,張口便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