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御醫忍不住道:“不管能不能治。楊大小姐去看看又何妨?”

“行醫治病,哪能將病患拒於千里之外。”

楊茉為難地看向旁邊的右院判,“大人說……民女該如何是好。”

右院判神情不陰不陽,淡淡地道:“苟利患者生死矣,豈因禍福趨避之。這是丁院判誇讚楊大小姐的話。”用彼之矛攻彼之盾,足以讓楊大小姐說不出話來。

楊大小姐果然一陣靜默。

右院判不禁覺得心裡一陣舒坦。童院使被抓起來之後。他只要看到楊大小姐這幾個字,心裡都覺得膩味的慌。心裡想的都是,如果楊大小姐犯在他手裡,他一定像捏蟲子一樣,將她捏死。

要不是時機未到,他早就已經動手。

在御醫們的目光下,楊茉不好再推脫,為難地看向醇郡王府的下人,“待郡王妃生產時,便來知會,我定會前去。”

右院判眼睛從楊茉身上一掃而過,嘴翹起來笑了。

……

等到太醫院的人也走了,楊茉吩咐下人,“去濟家藥鋪看看濟子篆先生在不在,我有事要去請教。”

下人應了一聲,不消片刻功夫,門房道:“濟子篆先生來了。”

她本要去濟家藥鋪,沒想到濟子篆先生親自登門。

楊茉將濟子篆迎到堂屋裡坐下,然後將醇郡王府的事說了,“先生可曾見過這樣的症狀?有沒有法子醫治?”

濟子篆伸出手來捋鬍鬚仔細思量,“那樣的病症我也只見過一兩樁,病來的急,嬰孩又小,外科郎中是無法作為,小方脈的郎中也是用些草藥,不過也不見有什麼效用,”濟子篆說到這裡一頓,“大小姐可問過白老先生?”楊大小姐的生母陸姨娘就生下過這樣的嬰孩。

楊茉怎麼會忘了白老先生,她去醇郡王府定會帶上有經驗的白老先生,可如果是新生兒溶血癥,就要用到外科技術,她問濟子篆也是想從中瞭解一下情形,看來這時候,不管是外科還是兒科郎中對這病還都是一無所知。

楊茉道:“我已經讓人去藥鋪接白老先生過來。”

濟子篆點點頭,很快卻又搖頭,“這病不好治,只能盡力一試,就算沒治好想必醇郡王府也不會怪罪大小姐,”說著微微一頓,“楊大小姐若是有用我的地方,我就跟著楊大小姐一起去醇郡王府。”

楊茉心裡一陣欣喜,身邊多一個人商量當然是最好不過,“那就勞煩先生。”

……

楊茉從堂屋裡出來去陸姨娘屋裡,卻看到陸姨娘心不在焉地拿著針線。

“姨娘怎麼了?”

聽到楊茉的聲音,陸姨娘忙飛快地擦了擦眼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沒事,就是擔心小姐……萬一治不好……豈不是要被埋怨。”

“姨娘,”楊茉坐下來拉住陸氏的手,“我早和姨娘說過,您生的孩子是生了病,不是什麼災禍,姨娘連我也信不過了?這次若是能治好這病症,姨娘也好將這件事放下。”

陸氏眼睛一紅,拉起楊茉的手,“能有大小姐在身邊。真是我的福氣。”

第二天一大早醇郡王府馬車來接楊茉,“眼見要生了,您說過將生的時候就過去。”

楊茉忙讓人去接白老先生和濟子篆。

醇郡王府在宗室營。楊茉坐在馬車裡偶爾聽到車伕道:“您這是去哪兒啊。”

外面人答:“我們王爺讓我將東西送去宣王府上。”

自從知道柳成陵是宣王之後,就再也沒聽到柳成陵的訊息,楊茉微抿了抿嘴唇,端坐在馬車裡,摒除雜念開始將新生兒病理黃疸的知識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很快馬車停在醇郡王府。醇郡王府的下人上前打簾,楊茉從車裡出來抬起頭看到了週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