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卯,”楊茉吩咐道。“你和各位大夫、郎中說一下要怎麼進行救治。”

楊茉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魏卯身上。

沒有人不知道魏卯,那是因為他是楊大小姐的大弟子。

魏卯眼前一熱,頓時精神抖擻,不知道是不是保合堂裡面的燈光太亮,他的影子好像也高大起來,好像不是那個庸庸碌碌的郎中,魏卯吞嚥了一口,免得讓熱血衝頭,讓他說不出話來。

如果一個人什麼都不能做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渺小。他不能讓師父失望,更不能讓自己一無是處。

魏卯指著旁邊托盤裡的東西,“先止血,然後清創,這裡面是壓迫傷口用的布巾,還有止血的藥粉,持針器,血止住之後,外科大夫就要進行縫合……”魏卯開了口之後。緊張立即去的乾乾淨淨。

楊茉吩咐夥計,“將保合堂的長袍都給各位大夫換上。”

“大家各司其職,最重要的是分配好誰做什麼,”楊茉眼睛沒有離開病患。手繼續忙碌著縫合,“前面的治療做完了,後面的就要立即替換上,大家要想要了自己擅長什麼。幾個人負責一個病患,中途不能換人。”

這樣效率會提高。

楊茉話音剛落就又有病患進門。

幾個大夫互相看了一眼,頓時迎了上去。第一時間將病患抬去旁邊,然後進行診斷。

診斷一下子變得井井有條,不再是病患家人慌張的喊叫,大夫再慢吞吞的診脈。

反而病患家人驚愕地站在一旁,好像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剛才還請不來郎中,如今有這麼多人在裡面忙碌,家人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不知道是汗還是剛才急切中流下的眼淚。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所有人都看向楊茉,“楊大小姐是不是要輸血。”

大家都看著屋子正中的一個女子,所有人都聽那女子的吩咐,那女子走上前讓人用了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捂在他老子嘴上,然後又有人拿來一隻瓶子,用什麼東西紮在他老子的手上。

半晌過後,他老子忽然咳嗽了一聲,眼睛也骨碌兩下睜開。

“小五,快跑……”他老子醒過來第一句話是喊他逃命。

“爹……”他忽然嚎啕大哭,“我跑了,我不該跑啊,爹,你別死,你死了,我就是不孝的畜生。”

……

楊茉不知道忙碌了多久,只覺得黑夜過的尤其慢,她進內院喝了口水,抬起頭看沙漏,不過才過了一個時辰。

“閆閣老恐怕凶多吉少了。”楊茉還沒有問,周成陵已經道。

“馮國昌逼迫閆閣老寫一篇討賊檄文,捏造皇上在上清院被人要挾的假象,以此調動京外的軍隊。”

馮國昌現在是無計可施,只有狗急跳牆。

“衙門裡很多文官都被殺了,只要閆閣老不答應,馮黨就會殺人。”

“現在得來的訊息是,閆閣老也受了傷,被馮黨脫了官服扔在院子裡。”

這時候脫了官服扔在院子裡,不消一個時辰就會被凍死,楊茉的心跳不禁加快,“那……要怎麼辦?”

“皇上調動京外駐防的軍隊,最快要在天亮的時候才能進京控制住局面。”

也就是說很多人都會在今晚死去。

周成陵道:“我會想辦法讓人救閆閣老,不過,恐怕沒那麼容易,越早結束動亂就越少人送死,”說著看了看門外,“外面情況怎麼樣?”

楊茉道:“可能還會來不少病患,我們的血不夠用,現在鹽水也不夠,如果再多人來,恐怕布巾都不夠了。”

婆子們煮水清洗,布巾也沒有那麼容易就幹了,沒想到會應對這麼大量的外傷病患,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用沒有消毒過的布條包紮傷口,楊茉看向周成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