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金超群說:“要是從此以後別人見了我,稱呼我”金少安的爸爸‘……“

“多麼悅耳動聽。”少安搶道:“就這麼決定了。”

他轉身出去。

又轉回來。

“爺爺!”

金永銓閉上眼睛。“我是病人,不要鬼吼鬼叫。”

“是你!”少安跳到床邊。“一切都是你自編自導自演。你叫人在報上刊登謠言,把記者引來,把爸爸騙回來。”

金超群哈哈笑。“我說嘛,我的兒子怎麼會如此遲鈍。”

“金家的人從不食言。”金永銓指著少安。“說善意的謊言,但不食言。”

“善意的謊言!”少安吼。

“少安,不可對爺爺無禮!”金超群斥道。

“他害我和你的準兒媳婦翻臉了啦。”

“爸!”金超群吼:“好不容易有人要嫁給他……”

“咦?是你兒子吞吞吐吐,不敢向人家承認他是‘金永銓的孫子’、‘金超群的兒子’,我幫他一把吔。”

“我要告訴她,我會告訴她的嘛。你先跟她說了,就變成我好像騙她騙到底啦!”

“你騙了她什麼?”金超群問。

“你兒子說他是醫院的清潔工。”

“而她愛你?當她以為你是清潔工的時候?”

少安喪氣地點點頭。

“兒子,快去追她回來呀!如果你非得當清潔工她才嫁你,你不必當院長,不必承認你是金超群的兒子,‘長青’還是讓你玩。快去,快去!”

今今今

“上次巴黎,這次倫敦,下次你要逃去哪裡療傷?巴基斯坦?”

孟廷苦笑。“上次去巴黎,起碼我還有錢坐頭等膾,這次坐經濟艙,連遇上億萬富豪的可能性都沒了。”

“你真在乎身價,就不會放棄金少安。”

“他是塊金磚。”凌志威說。

“他是個騙子。”孟廷黯然神傷。“他比王二麻子更可惡。”

“他也許隱瞞了身分,但他真心愛你,孟子。”沈雁好言相勸。“你看,他知道了你不是什麼女大亨、大企業家,還是一直打電話找你。”

“他怕我寫文章破壞金家名譽。”

“他打去社裡找過你,知道你辭職了。”凌志威也勸著。“老編不曉得老打他專線找你的是金大少,還吼著警告他若再打那支電話,要告他惡意騷擾。”

“我只是一隻小麻雀,無意飛上枝頭當鳳凰。”孟廷萬念俱灰。

“咄!你想得可容易。麻雀哪裡真能變鳳凰?它得先整容又整型才行。你長得也不像麻雀。”

“你們不要說了,我心意已決。我註定老是碰上欺騙我的男人。一個晚騙,一個早騙,都一樣。”

“一個騙你,是他變了心。一個騙你,是你也騙了他。”

“好嘛,那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孟廷拎起行李,看她兩個朋友。

“這次不要送我了好不好?”

沈雁哭起來。

“唉,阿威,你勸勸她。”盂廷說完便轉身出門。

孟廷上了計程車後,凌志威從窗邊轉身。

“她走了。你有沒有打電話告訴金少安啊?”

“有啊。”

“他會去機場嗎?”

“他說會啊。”

“那你哭什麼呀?”

“我也想去巴黎或倫敦。”

“除非我也去,否則休想。”

“那算了,反正只有一個金少安。”

“沈——雁!”

“小姐,可以和你換座位嗎?”

盂廷呻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