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斃不是夏多的風格,就算不考慮未知的敵人,法師塔遭到攻擊,埃普斯領主事後或許也會找他算賬。 當然,從理性的角度分析,敵人未必和迷鎖有關,但除此以外,夏多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 他成為中階法師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了,而且還不是明面上的,很難接觸到深層次的隱秘,特別是關於耐色瑞爾統治階級的的遊戲規則。 因此,夏多畏懼未知敵人,更甚於埃普斯領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接下去法師塔沒有再震動,就好像之前的震動只是一次幻覺一樣。 或許是敵人被打退了?那麼接下來應該是塔靈的召喚了吧? 夏多心中的危機感稍稍降低了一些,但對於與埃普斯領主的見面他仍然有些擔心,甩鍋最怕的不就是被接鍋的人找上門來嘛! 當然,一個願甩,一個願接,夏多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實力的不平等讓他有所顧慮。 懷著忐忑的心情,夏多拿出筆記開始研習,權當驅散心中的不安。 …… 時之塔頂層,領主書房。 妮雅與父親埃普斯相對而坐,互相盯著對方手裡的杯子,沉默著。艾伯克也坐在一旁,只是剛剛甦醒過來的他,眼神還有些迷茫。 他記得自己剛剛從薩維爾領傳送到大夏領,但接下去的事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再次醒來就已經是在法師塔中了。 “埃普斯,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時之塔——”艾伯克從來都沒有經歷過時之塔傳送。 或者說,自打時之塔建成,就從來沒有移動過! 就算在整個耐色瑞爾,也很少聽說有什麼法師塔能傳送的,這很顯然不是一個常規的能力。 艾伯克的詢問打破了妮雅、埃普斯的沉默,埃普斯看了一眼女兒,雖然妮雅什麼都沒說、沒問,但他能感覺到女兒的不滿,以及擔憂。 唉—— 埃普斯心中暗歎一聲,開始給艾伯克解釋起來,“這裡出現了一個迷鎖遺蹟,我在探索的時候遭遇了精靈,發生衝突,才召喚了時之塔。” 埃普斯幾句話說得簡單,但艾伯克知道真相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只是他不需要真相,他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解釋。 這算是他和埃普斯相處的默契吧,但該問的問題,他還是要問,就比如—— “領地那邊沒有法師塔不穩定,時之塔什麼時候能回去?” “這需要時間,短時間內恐怕不行。”埃普斯眉頭一緊,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如果是過去,時之塔積蓄整體傳送的能量至少需要三年,現在有了位面結晶,那—— 他也不知道,現在的塔主已經換成妮雅了,這種絕對隱秘的事,他根本沒有許可權知道。 想了想,埃普斯又說,“這樣吧,艾伯克你去傳送間,啟動傳送門連通薩維爾鎮,我們一會兒就回去。” 艾伯克應了一聲,隨即起身,他的視線在這對父女身上來回轉動,最後什麼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其實在他心裡,已經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進階時得到的啟示,埃普斯被一道精靈法術擊中。 結果是什麼,他甚至不敢去問,生怕知道什麼不好的訊息。 艾伯克很不滿埃普斯瞞著他這個追隨者,單獨去探迷鎖,但他也說不住什麼激烈的話,只能盡力將自己的事做好。 …… 艾伯克的離開,讓這間書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後是埃普斯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故作輕鬆地說道: “妮雅,慶典還沒有結束呢,等傳送門開啟了就快點回去吧!” 說到最後,埃普斯突然一個悶哼,還不等他想好什麼藉口,就看到女兒露出驚恐的表情。 “妮——” 埃普斯正準備解釋,妮雅已經打斷了他,聲音發顫,“不,父親,你的頭髮!父親,你怎麼了?” 妮雅一下子從坐椅上跳起,撲到埃普斯跟前,仔細打量著父親,不只是頭髮,整個人的氣色都衰敗了下去。 埃普斯注意到了女兒的眼神,他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頭髮、臉頰,但他的手只伸到一半就停下了。 因為不需要透過觸感,他已經直接看到了—— 自己手背上的面板,不知怎麼,突然變得乾枯、褶皺,就好像突然老了十幾歲,埃普斯心中一顫,果然該來的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