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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如曹操麾下;如何剿殺雖歸降大魏卻兀自賊心不改騷擾百姓的黃巾軍;如何於官渡之戰督戰土山、結營布壘,做好後勤防備之事。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志得圓滿。可是轉瞬景緻倏幻:自己在洪水潮流之中,被關羽部下擒獲,其後雖歸許昌,卻已年曆滄桑、皓髮潘鬢,憔老不堪;曹丕在功臣閣中專書壁畫,龐德英雄不屈,自己卻是俯首投降、哀告求饒,因之羞慚恚怒,添病不治而亡。他的臉色青白交加、紅黑混雜,顯是胸中情緒如濤轉浪打、起伏難寧。鍾月敏眼見將觸地面,長槍下篤,擰腰拔背,如撐杆似的歪掠旁邊,恐于禁追來,即使未察覺身後有甚奇異動靜,也先將紅纓長槍從腋下空隙反刺而出,然後回身擺個招式。她見於禁猶然站立於樹上,面目朝天,若視遠方,神情呆呆怔怔,奇道:“怪哉,他這是怎麼了?”于禁一時萬念俱灰,神氣疲憊,好半晌方從樹上跳下,轉身朝城門走去。鍾月敏喊道:“高下未分,怎麼走了?”于禁也不回頭,胡亂擺擺手,嘆道:“投降之將,何以言勇。姑娘,便算你勝了。”鍾月敏不知所措,對方既已認輸,刻下她也不好窮追猛打。歪著腦袋想了想,轉回穆雙飛、紫姬身旁,卻沒有獲勝的喜悅之感。
這時半空忽然一道白光閃爍,旋即團簇雲色之中,風開霧退,露出三位神祗。當中端坐一人,頭戴綸巾,面如重棗,眉如臥蠶,頜下三縷長髯飄灑胸前,身上披著金色龍鱗鎧甲,威風端莊,外面斜披一襲綠色戰袍,右手撫須,左手握著一冊《春秋》。右邊站立一員年輕將軍,英氣颯爽,體量中等,腰懸三尺青冉冉寶劍。左邊則另外侍立一位黑臉虯髯的大漢,頭戴平展氈帽,從上到下裹著一襲鐵甲,腰間掛著圓月彎刀,而肩上另外扛著一柄丈許長的大刀。那大刀了得,寒氣逼人,森然雪亮,開天天變色,劈地地惶懼,正是赫赫有名的“青龍偃月刀”,俗稱“冷豔鋸”。青衣放下琴,拱手朝天,抱拳道:“是武聖真君關雲長麼?久仰久仰,如何有幸來此觀戰。”張飛和典韋同時停手罷鬥,各各牽絆坐騎朝上望去。張飛驚喜難抑,大聲道:“二哥,你,你如何來了?多年不見,想得我好苦啊?”關羽朝他點點頭,轉對青衣道:“雲長久知青衣觀觀主性情恬淡,本不敢妄來拜訪騷擾,後聽聞舍弟為觀主收容,棲歇於貴觀,因此方冒昧揣拜,一則欲超度舍弟,送他到閻羅殿謀個好差事;二則特替舍弟向觀主致謝。”青衣笑道:“不敢,不敢,區區舉手之勞,真君不必客氣。”張飛突然神情憤怒,將那丈八蛇矛朝地上一扔,跳下鐵虎,攀著岩石而坐,氣鼓鼓不再瞅關羽半眼。典韋忍不住問道:“雲長已為武聖,可喜可賀,只是你既然在天界貴為大帝,何等位高權重,卻為什麼不肯早早替你兄弟謀條出路?”張飛聲如雷動,叫道:“苟富貴,勿相忘,早不把我這個村野莽夫放在心上,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關平躬身抱拳,賠笑道:“三叔,您誤會父親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您,只是三叔行蹤撲朔迷離,今兒在東,明兒在西,每每我們趕去哪裡,卻又不知您又去了哪裡遊逛。後來得觀世音菩薩指點,說你前生殺孽太重,必要在困苦窮頓之中流離顛沛多年,方能洗刷乾淨罪過,得到超脫,所以我父親便不敢再尋,而是耐心等候三叔脫厄解難的時日到來。”張飛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二哥,平兒說得,可是真的?”周倉急道:“二老爺怎麼不相信人啊?當初我家老爺過五關斬六將護送兩位皇嫂回來,你也是不分青紅皂白,提著丈八蛇矛上來就打。”關羽喝道:“老周,不可無禮。”旋即喟然嘆道:“觀音菩薩既然點化,我焉敢違逆天意,擅自救助三弟呢?如此一來,豈非既害了你,又害了我自己?只好順從佛旨,磨日月、洗滄桑,等待此日到來。”青衣頷首道:“張將軍,事實確是如此。其實今日厄滿難脫者,喝止是你一人呢?後面的典韋、于禁兩位將軍,也大可從此超度。”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