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汁,將紫禁城層層包裹,萬籟俱寂中,唯有養心殿方向透著一星半點的燈火微光,仿若黑夜裡的孤舟。

蕭劍心急如焚,腳下仿若生風,手中緊握著那份蕭家關乎生死的口供,片刻不敢耽擱,身形如電般直奔養心殿而去。

福康安亦是神色凝重,平日裡的灑脫不羈全然不見,緊緊跟在蕭劍身後,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二人深知此事幹系重大,仿若稍有延誤,便會引發天崩地裂般的後果。

養心殿外,小路子正盡職值守,寒夜的冷風撩起他的衣角,他微微縮了縮脖子,忽見蕭劍與福康安匆匆趕來,趕忙整理衣衫。

小路子疾步迎上前去,臉上堆滿了謙卑的笑意,“蕭將軍,福將軍,這大半夜的,所為何事啊?”

蕭劍此刻滿心憂慮,哪顧得上寒暄客套,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急切,徑直開口說道:“路公公,請您通傳一聲,就說我有急事,要面見皇上。”

說話間,眉頭緊鎖,仿若能夾死一隻蒼蠅,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在這寒夜中竟也氤氳出一片霧氣。

小路子面露難色,抬眼瞥了瞥內殿的方向,微微搖頭,輕聲勸道:“蕭將軍,您這事兒再急,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皇上今日有旨,誰也不見吶。”

話音未落,寢殿之內那旖旎又曖昧的聲音便悠悠傳來。

這寢殿的隔音本就不佳,仿若一層薄紗,根本遮不住裡面的柔情蜜意,蕭雲和乾隆的親密私語,就這般毫無遮攔地鑽進了站在門外的蕭劍和福康安的耳朵裡。

“弘曆,你還有完沒完呢?都多少次了,你還來……”蕭雲嬌嗔的聲音仿若春日裡的柔風,帶著幾分慵懶與嗔怪,輕輕撩撥著人心,又仿若夜鶯婉轉的啼鳴,酥軟了人的骨頭。

乾隆似是不捨,又似在哄勸,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看了看天色,柔聲道:“雲兒,再來一次,朕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蕭雲的話還未及出口,乾隆的吻便急切地落了下來,仿若飢餓的蒼鷹撲食,那飽含愛意的低吟淺嘆,瞬間響徹整個寢殿,仿若奏響了一曲愛的樂章,餘音繞樑。

一時間,蕭劍尷尬得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放,仿若被點了穴道,僵立當場。

他漲紅了臉,仿若熟透的番茄,囁嚅著,愣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平日裡的能言善辯、機敏果敢,此刻全然不見。

福康安亦是瞪大了眼睛,仿若看到了世間罕有的奇景,他雖久聞皇上寵愛宸貴妃,可這寵愛到如此地步,著實超乎想象。

整整一夜,皇上這精力、這熱情,當真令人咋舌,仿若熊熊燃燒的烈火,永不熄滅。

更何況,剛才那宸貴妃分明已有些許不耐,皇上卻還百般哄著,這場景,莫說在這宮闈之中,就是尋常夫妻間,也實屬罕見,仿若稀世珍寶般令人驚歎。

小路子更是一臉窘迫,仿若偷了腥的貓被人撞見,輕咳兩聲,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僵局,“蕭將軍,依咱家看,皇上這會兒,怕是一時半會都不方便,要不,您二位先出宮,明日再來?”

蕭劍畢竟沉穩,迅速回過神來,知曉此刻強行求見,絕非明智之舉,仿若在湍急的河流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便點頭應道:“路公公,既如此,我和福將軍就不出宮了,勞煩您給我們找個偏殿休息一下。”

小路子自是不敢拒絕,連忙喚來侍衛,將蕭劍和福康安引至養心殿偏殿。

一路上,福康安頻頻側目看向蕭劍,欲言又止,仿若有滿腹的話憋在心裡,卻又礙於場合,不便開口。

侍衛身姿筆挺,恭敬地將福康安和蕭劍引領至房間,隨後,他向蕭劍行了一禮,動作乾脆利落,聲音沉穩有力:“蕭將軍,若您二位暫無他事,小的就先退下了。”

蕭劍微微頷首,以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