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看了幾眼,更是戀戀不捨的盯了白一陣子,這才點頭應到:“沒什麼好的,幾車老酒,一車細布,剩下的就是兵器和陶土傢什。我們老朋友了,我對半價錢的和你們交換。這次來,我收草藥,各種草藥都要。”

伸手摸了摸夏侯的腦袋,金雕老頭兒跟著巫朝著他的石屋走去,隱隱的,聽到金雕說道:“草原上,九蛇和柳虎兩個部落打起了死鬥,傷亡很大啊,看樣子還要打下去。我趁機收點草藥去和他們交易,他們受傷的戰士需要草藥救命的。尤其是續血藤,你多給我採一些。”

商隊!走南闖北的商隊!來自山林外草原的商隊!也就是說,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瞭解,一定遠超夏侯甚至是窩在山溝中一輩子沒有離開過山林的巫。

夏侯把鋼劍交給了阿姆,讓阿姆拎著那頭脖子斷裂的牙狼回去收拾,自己則是和白一起,進了巫的石屋。

巫、金雕以及金雕屬下的幾個老人圍坐在火坑旁,手裡捧著獸角杯飲酒。看到夏侯和白走了進來,這些老人也不在意,隨便的挪動了一下屁股,給夏侯和白讓出了一小片空間,巫指著一個酒罈說道:“貅家的阿一,給我們倒酒。”一句話就承認了夏侯擁有合法的留在這個石屋聽他們閒扯的權力,同時很不客氣的把夏侯徵召為了臨時的僕役。

自然,夏侯是不會做這些雜務的,他盤膝坐在火坑邊,也一副大人樣的捧起了一個獸角杯。只有白翻著怪眼,齜牙咧嘴的不知道咕噥著什麼,拎著酒罈子繞著火坑慢吞吞的晃悠,看到誰的獸角杯空了,就給誰滿上一杯。

金雕呵呵的笑起來:“有趣,有趣。都說貔貅靈性極大,果然是真的。”

巫尖笑了幾聲:“貅的運氣很好,正好碰到了新出生的白。嘿,九蛇和柳虎真的是全族開戰麼?他們可是草原上最大的兩個部落啊。”

金雕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攤開雙手說道:“全族開戰,不死不休啊。兩個部落都有數千名精壯戰士,這廝殺起來,血流成河啊。候的領地又遠,沒有人制止他們,看來還要廝殺下去。我,老金雕,只是一個遊走的行商,他們開戰,我賣給他們草藥,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巫搖頭嘆息:“兩個大部落啊,這樣下去,怕是兩個部落都要衰敗了。他們的巫,不制止他們麼?”

金雕身邊的一名老人搖搖頭:“哦,戰火的起因,就是九蛇族的巫殺死了柳虎族的巫的孩子。雖然說是誤傷,可是正好給了他們的族長開戰的藉口。族長、長老們要開戰,兩名巫又結下了仇怨,自然是不會調解的了。”

巫的臉色變得很陰沉,輕輕的摩擦著手上的骨杖,他陰森的說道:“那麼,他們兩個巫,怕是也要受到懲罰了。不過,在大巫的命令下達之前,我害怕兩個部落已經留不下什麼人了。”巫的語氣有點低沉:“敵對的部落相互廝殺、擄掠奴隸,這是大家都認可的。但是如果說導致了兩個部落的衰敗,這可就觸犯了規矩啊。”

幾個老人絮絮叨叨的羅嗦著,夏侯聽得很是沒有意思。他們無非就是在閒扯,金雕出售草藥給兩個部落,可以換來多少利益,以及兩個坐視征戰卻不理會的巫,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其中唯一有用的資訊,就是夏侯發現,似乎所有部落的巫都出自於同一個組織或者說宗教系統,他們之間有著分明的等級關係。但是這些關係卻又是隻有巫自己才清楚的,就算是金雕這些見多識廣的行商,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過了好一陣子,外面的喧譁聲已經停下,那些商隊的人已經被安頓好了,夏侯看著幾個陷入了沉默的老人,開口問道:“金雕阿爺,您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世面,那麼,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呢?”

巫和金雕同時吃驚的看向了夏侯,巫揮動著骨杖笑起來:“呵呵呵呵,貅家的阿一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