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發出了歡呼:“山神、水神、祖宗的魂靈吃飽了,保佑我們收穫多多的。”四百條篪虎族的好漢同時拔出兵器仰天長嚎,高低不等的嚎叫聲有如鬼嚎,嚇得附近密林中的小型動物一通亂跑,無數的鳥兒也從樹枝間飛了起來,拍動著翅膀在天空發出了一聲聲的啼叫。

老金雕手一揮,大聲叫了一聲:“孩子們,出發啦。篪虎的巫,回來找你喝酒。”說完,頭也不回的就率領三百名自己的屬下以及四百篪虎族人大步出了村子,圍著村子繞了一圈,往南邊去了。

夏侯一聲輕嘯,提起那柄鋼劍,拍了一下小白的腦袋,一人一獸緊跟在了大隊後面,也不顧後面阿姆的叫喚,徑直走了。

篪虎貅聽到了自己妻子的叫聲,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得意洋洋的笑容,朝著夏侯點點頭,步伐更加輕鬆了幾分。走了幾步,篪虎貅大聲的唱起了小調,於是一群篪虎族人一應一合的唱了起來。歌聲豪邁,遠遠的順著山林傳了出去。那隊伍中十輛大車上拉車的角馬,聽到這宏大的聲浪,頓時也仰天長嘶,好不熱鬧。

走了一陣,篪虎火狐突然轉了回來,笑嘻嘻的拍了一下夏侯的肩膀,一手拎起了夏侯,把他丟在了最前面的大車上。白尖叫了一聲,也跳上了車子,得意洋洋的用兩隻爪子去摸那拉車角馬的屁股,嚇得那角馬渾身哆嗦,就差點沒軟在了地上。於是,又是一通叫罵鬧騰。

老金雕緊了緊綁在手腕上的白布,朝著夏侯笑了笑:“貅家的阿一,你跟來了?嘿,有種的娃娃,這麼小的年紀,就敢跟著我們下雲夢!”

篪虎貅嘎嘎咧嘴大笑:“當然,金雕大叔,你不看是誰的崽子,是我篪虎貅的崽子啊。”他得意的拍打了一下胸脯。

夏侯懶得理會自吹自擂的阿爸,只是看著金雕問他:“去雲夢?雲夢是哪裡?採草藥,怎麼不在附近的山林裡面?”

金雕呵呵笑起來:“小娃娃,雲夢就是雲夢澤啊,南方最大的水甸子。嘿,山林中有草藥,可是有幾種珍奇的貨色,只有大澤裡面才有,那可是救命的好東西,賣給重傷的戰士,可以有十倍的價錢。”

篪虎火狐打了一下夏侯的腦袋,咯咯直樂:“大澤裡面有兇獸,貅大哥家的阿一,你可別嚇得尿了褲子。”

族人們鬨然大笑,卻也不說要夏侯回村子的話。在他們單純的頭腦看來,一個能夠揮動數十斤鋼劍劈開巨石的孩子,就已經算是成年了。成年的男人,就有資格去冒險給村子裡換取更好的生活用品。嚇得尿了褲子,這卻是善意的提醒,大澤中的兇獸,可比山林中的猛獸可怕多了。就算是貔貅這樣的山林霸王,在沒有成年的時候跑進大澤,也是必死無疑。

“大澤中有兇獸,所以採藥的隊伍才需要這麼多的護衛麼?”夏侯躺在車子上仰望蔚藍的天空,心中驚疑不定:“雲夢澤,雲夢澤,這個名字好是熟悉。雲夢,雲夢,是楚地的那個雲夢麼?”

扭頭看了看齜牙咧嘴的盯著前面角馬的屁股拼命流口水的白,夏侯心裡一陣的好笑:“兇獸?什麼東西算得是兇獸?白可是真正得兇獸啊。”撫摸了一下白背上光滑的鱗片,夏侯心裡補充說:“最起碼,在他想要吃肉的時候,他是真正的兇獸。”

七百人的隊伍朝著南方行進了半個月,其中很小心的避開了兩個大規模的部落。夏侯也就第一次看到了比自己的族人更加‘粗’的部族,那些人,應該屬於真正的原始野人的範疇,身材不高,但是極其兇殘。遠遠的站在山頭眺望他們,就看到一個個光溜溜的軀體在密林中猿猴樣靈巧的出沒,他們似乎還沒有穿衣服使用兵器的意識。

篪虎貅嘴裡叼著一大塊獸肉,含糊不清的說道:“這些蠻人最讓人頭疼。每次狩獵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