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警兆罷了。我活了七百多年,執掌天巫大位也有百年光景,三年的壽命,算得了什麼?若是能解去我心頭警兆的緣由,卻也值得。”

刑天大風畢竟是愛多嘴的人,又聽得他低聲傳音了過來:“這一代的天巫在星相之術上,是前所未有的奇才,往往能看到諸大巫不能見之事。若他心生警兆,定然是有極大變故。整個大夏,卻也只有他才能以這祈命之術換取預見的神通。就算是接他位置的午乙,沒有百年的苦修,怕也達不到這等水準。”

夏侯連連點頭,極其贊同刑天大風的觀點。可不是麼,這等能夠清楚的看到未來的預見能力,若是人人都能施展,那天下還不亂套了?

聽得天巫的話,夏王卻也沒有了說辭,只能是退到了一旁。

巫的辦事效率是很高的,並沒有什麼繁文縟節。天巫一隻手已經按在了午乙的眉心處,自己則是閉上了眼睛,低沉的說道:“所有的巫,運轉你們的巫訣罷,將你們的巫力盡數收斂,不要打擾了我的傳承。年輕的巫,若有諸般異相降臨己身,萬不可慌張,自顧自運轉巫訣則可。我七百年苦修的巫力,卻不要白白消散了。”

‘砰’的一聲悶響,天巫腦後的銀色長髮突然紛紛斷裂,在虛空中炸出了滿天銀色的光雨。眼看著他整隻按在午乙眉心處的手,已經變得是銀光熠熠彷佛純銀一般,卻不似肉身了。午乙的臉上一陣的抽搐,渾身彷佛吹氣球一樣的膨脹起來。天巫苦修了七百年的巫力急速衝進他的識海,給他帶來的,除了劇痛,就是劇痛,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天巫一邊全力把自己的巫力輸入午乙的身體,同時嘴裡開始唸誦晦澀難懂的咒語。隨著他的咒語聲,他的容貌急速變得蒼老,他剩餘的壽命一滴滴的奉獻了出去,向冥冥中主宰一切的天神換取那一點點窺視未來的縫隙。

所有的巫都收斂了自己的所有氣息,只顧著運轉自己的巫訣,死死的守住了自己的心神不動。整個空間內,就只有天巫身上釋放出來的越來越龐大的巫力波動。眼看著一道道銀色流光從天巫眉心處激射了出來,朝著四面八方漫無目標的胡亂飛去。午乙的身體無法承受天巫的全部巫力,而天巫的死亡將近,他的巫力不受控制的開始了洩露。

隨著巫力洩露出來的,還有一道道無形無色的精神波動,裡面充滿了無數的符咒、文字,這是天巫七百年壽命中積累的一切知識,這也在巫咒秘法的驅動下急速的湧了出來。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夏侯只能驚歎,巫族對於一個人的勞動價值,簡直就是壓榨到了極點,眼看著人都要死了,還要作出他一生中最大的奉獻啊!

天巫身上的巫力波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不穩定。突然間,他的壽命已經全部燃燒殆盡,他的巫咒也已經發揮到了頂峰狀態,憑藉他強大的巫力、太古流傳下來的神奇咒語,他已經開啟了那扇命運的大門。

天巫的雙眼猛的睜開,兩道銀光射出了千萬丈外。他的臉上剛開始露出的,是一臉的驚慌和恐懼,猶如大難臨頭。但是緊接著卻又是一陣的歡喜雀躍,彷佛一切都有了轉機那樣。天巫渾身哆嗦著吼叫起來:“大王,卻是九王子……他……”

似乎高興於自己就要揭露這最大的關於未來的奧秘,天巫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眼看著他就要把未來在諸巫面前完整的剖析,可是巨大的變故突然產生了。

在山峰外面,無數巫清楚的看到,自東方有一道紅色的極強的光芒從猛然射出,射向了天穹。

天空中無數繁星正在急速的閃動,強大的波動似乎正在把某個意識降臨在地上的某個人身上。可是那道紅光卻有無窮的威力,紅光一閃即逝,滿天閃動的星辰突然黯淡。斗轉星移,一顆海碗大小的銀色大星突然墜下,化為一道流星飛向了西方。

那些站在天巫殿外等候的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