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行禮致意,夏頡叫道:“你們還不把羝抬回去救治麼?老規矩,羝鬥箭輸給了我,他麾下的兵馬,都退回你們的地盤罷!”夏頡眯著眼睛,眼裡兇光閃爍,心裡思忖道:“可惜,東夷人就算遵守他們的古老傳統,也不會聽我的話自殺,否則,我戰勝他們一名王子王孫,就讓他們自殺一批人,豈不是連阿姆、阿爸的仇都報了?”

想起篪虎貅和自己的阿姆,夏頡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掩飾不住的殺機流露出,眸子裡異色閃爍的望向了僵硬在地上的羝。

數百名羝的親衛箭手急忙趕了上來,趁著夏頡沒作出什麼事情前,將羝抬了回去。幾名來自於羝身後大部族的長老陰沉的看了夏頡一陣,氣極敗壞的大聲發令,東夷人的營盤又空了一大片。

抓鰕峽口的城頭上,行天兄弟圍著一個青玉大海碗,抓起幾個人頭頂骨雕成的骰子正賭得天昏地暗。六人面前的銅熊錢累起來有尺許高,贏得最多的刑天大風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一邊大把大把的往胸前擄錢,一邊指著城外樂道:“中!就夏頡兄弟這麼幹,嘿嘿,不費一兵一卒就逼得東夷人連連退兵,這筆功勞來得也太輕鬆啦!”

“呵呵,咱們笑坐城頭,談笑間退去東夷人千萬大軍,這筆功勞,他孃的也夠咱們兄弟幾個封個鬼候、人候的玩玩了罷?”刑天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哪怕是面前的錢堆被刑天大風颳走了一半,他心情也是好得出奇。

他們知道玄武的底細,天下有誰能攻破玄武的防禦?怕是隻有太弈才有那等自信。那麼,東夷人能有這樣的高手麼?東夷人能有人在鬥箭中勝過夏頡麼?很顯然沒有!那,東夷人的大軍如今都分別擁護了后羿族的一干王子王孫,只要這些王子王孫鬥箭失敗了,就由不得他們不滾蛋回老家去。嘿嘿,這股輕鬆退去東夷大軍,安穩大夏東疆的功勞,可就大得離譜了。

“唉,說實話,東夷人不錯!比起胡羯人要好對付得多。東夷人再可惡,他們也是不會破壞祖先的規矩。哪裡像那些胡羯人?只要有利可圖,他們都可以跑來給我們當護衛,什麼信義之類的,在他們身上可就不好使啦!”刑天鰲龍搭著刑天大風的東風,也贏了不少錢,如今心情是更好了。他趁著刑天大風丟骰子的功夫,偷偷摸摸的從刑天大風面前偷了百多個銅熊錢,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線。

只有刑天玄蛭的腦筋最為清醒,他淡淡的說道:“要有功勞也是夏頡兄弟的,你們高興什麼?再說了,東夷人,怕是沒這麼傻,真的會傻乎乎的和夏頡兄弟鬥箭,一直到他們所有人都撤軍回草原上去。哼哼,看,有人想出應付的主意來了。”

按照抓鬮的次序,第八個和夏頡鬥箭的,應該是上任后羿第二孫茄,一個僅僅有六羽實力的箭手。

可是,被護衛重重護衛的茄卻沒有出手,反而是他身後的一名身量比夏頡還要高出兩拳,竹杆般乾瘦的老人陰沉著一張臉蛋走了上來。著老人上半身赤裸,下身也就在胯下纏了一塊獸皮,通體面板黑漆漆的,胸口上用一種紫藍色的染料刺了一個碩大的狼頭,頭上戴了一個頭盔,正是用牙狼的頭骨製成的。這老頭兒一張馬臉被從那牙狼骷髏大張的嘴裡露出了一小半兒,兩隻閃爍著綠光的眸子陰森森的從牙狼骷髏頭的眼眶裡望著夏頡。

這老頭的頭上沒有插羽毛,但是他的左肩上用巫咒鑲嵌了九顆赤淋淋血紅色的狼牙,最長的那顆狼牙足足有尺許長,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一絲不吉的殺氣。老頭兒緩步走到了夏頡身前裡許之地,有氣無力的說道:“東夷夷狼族族老,狼肺子,向小兄弟討教幾手箭法。”

夏頡還沒開聲,那邊蒼已經怒聲喝罵起來:“茄,你還是我們后羿族的子孫麼?你不敢上去和人家爭奪射日弓,你居然派夷狼族的族老去?”

茄根本沒理會蒼,他腦袋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