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齊應,震得我耳膜翁翁作響。

唉,果然軟禁,這下想逃都不行了。

透過營帳,我都能看到莫離的身影,可是她終究沒有出來。

在這個越營,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真想不通當初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從夫差那兒逃回來,現在還不是要被人家打包送回去?我真是吃飽了撐的!

仰頭望天,唉,夜色還真是迷人哪!

“西施小姐,請。”一個領頭的守衛恭敬地道。

呵呵,西施小姐……

知道多說無用,沒有再廢話,我乖乖回營。

莫離再也沒有回過營帳,這營帳成了我一人專用的,每天膳食都人專人送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果然是符合我米蟲的性格啊,只是為何獨自一人面對銅鏡之時,我卻發現自己愈發的消瘦了?呵呵,如果是在以前能夠瘦成這樣我該多開心啊,定是見牙不見眼。想當初曾立志為范蠡而減去一身的肥肉,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夠變成最美的模樣走到他面前,只是早知今日會得如此下場,我寧可自己仍是那個一身肥肉的香寶,那個在留君醉混吃偷懶的香寶……

第三日的時候,送膳食的竟是阿福。

“香寶,快跟我走!”阿福壓低了聲音便來拉我。

我微微一怔,忽然想起了那時候在留君醉被嬤嬤關在柴房,阿福悄悄給我送饅頭的事情,但我還是躲開了他的手,“這麼多守衛,你怎麼帶我離開?”

“西施小姐給了我一個手令,她從範將軍那麼偷來的,她說……”阿福有些猶豫。

“說什麼?”我不自覺地冷笑。

“說只要你隨我離開這會稽山,離開越國,從此永不回來,她便幫我們離開這兒!”阿福有些急急地道。

“這樣啊。”我笑,君夫人都已經成功地把我打包準備送往吳國了,西施還是不放心麼?

“香寶,沒時間了,快走吧。”阿福急道。

“不用了,我不走。”我搖頭,“你別管我了,你回自己苧蘿村去吧。”以阿福的能力想帶我離開這兒實在太過危險,就算西施的話能信,可是君夫人在我周圍安排了那麼多的耳目,如果我此時跟阿福離開,無疑是帶他去送死。

“香寶,快跟我走,來不及了!”阿福又來拉我的手。

我再次躲開,“你憑什麼帶我離開這裡?我不想隨你去送死。”如果不下重藥,他定是不會離開,我有些殘忍地開口。

阿福的臉白了一下,轉身離開了營帳。

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紫菲,如果阿福能夠如此對待紫菲,也行她會變得幸福也不一定……

不知是過了幾日,忽然有人送來衣衫髮飾。

隨後便進來幾個侍女拉著我開始沐浴更衣,梳頭妝扮。該是入吳的日子了麼?

隨她們一陣擺弄之後,我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自己看著也不禁微微呆了一下,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如果我誇自己如此模樣可驚為天人,不知大家會不會覺得不妥?呵呵……平日裡我不是任由莫離給我在臉上抹上面具一樣可怕的妝容來自保之外,便是乾脆不施脂粉,卻從未試過今日如此打扮。

營帳布簾忽然被人輕輕掀起,眾女侍看清來者之後紛紛行禮退去。

我沒有回頭,只是從銅鏡裡看向來人,是勾踐。

“寡人真慶幸自己是第一個見到你如此模樣的男人。”勾踐看著銅鏡裡的我,低喃。

“只可惜我就要爬上吳王的床榻了。”我揚唇冷笑,傷人傷己。

“恨寡人麼?”勾踐忽然輕輕開口。

我只是望著他,沒有出聲。

“你不恨寡人,你只恨范蠡,因為你眼中沒有寡人。”勾踐自問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