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交代的原話就是‘找到以後不管什麼情況都要先把這小子打個半死再說!’。

“打個半死完了以後呢?讓表姐改嫁?大姨夫這真是算計不開了,表哥,你們可別犯傻,那是要犯王法的,好好的把人領回去就完了,不聲不響的讓他們過去吧,反正他們倆誰都沒定親,乾脆成全了他們得了,大家也還是親戚。”李懷熙事不關己,假模假式的抹稀泥。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啊,我爹可是把我姐姐看成心尖子似的養大的,那備下的嫁妝堆了一屋子,就這麼讓程安不明不白的拐走了,你說我爹能善罷甘休?!他這次可是真氣著了,在家躺了半個多月,連門都不出,這幾個月下來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連白頭髮都長出來了。見到程安一定得先揍他個半死,坐幾天牢我們也認了!”嚴禮說起這件事也生氣得很,語氣之中都帶了狠戾。

李懷熙給嚴禮倒了杯水,接著說,“那打完了,打殘了,表姐怎麼辦?兩個人一起出來,肯定是已經那啥了啊。”

嚴禮明白李懷熙說的‘那啥’是什麼,臉一下紅了,嘆著氣說,“這也是她自作自受,當日她那麼一跑,我和我爹全追出去了,我娘也被我爹打出去了,家裡沒有主事的,那兩個不曉得事理的姨娘就先嚷嚷開了,現在街坊四鄰都知道了這件事,我姐早已是什麼名聲都沒有了,那啥沒那啥的也沒關係了。我姐的將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爹是怎麼打算的,我也不太敢問,一問他就發火。”

“你到時候還是攔著點吧,要不然親戚就沒得做了。”李懷熙依舊抹著稀泥。

嚴禮搖頭苦笑,“已經沒得做了,哎,不說這事兒了,說起來怪煩心的。你這裡倒是不錯,我看你比過年的時候高了不少,快趕上我了,看來你們書院的伙食不錯。”

李懷熙笑了,從善如流的轉了輕鬆的話題,“是不錯,你看我的書童就知道了,快長成豬了。對了,表哥,你什麼時候走?過兩天我大哥也來,我們可以一起在餘川轉轉,我也去給大姨夫請個安。”

“我說不好要在餘川留幾天,要是找到姐姐就得立刻走走,要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就多留一陣子,你不是逢十休沐嗎?我要是沒走,過兩天十九就來接你。”嚴家有自己的馬車,嚴禮這次來就是坐馬車來的。

李懷熙答應下來,笑著和嚴禮聊了一會兒自己的客棧,嚴禮是個經商的好料子,給他出了不少主意,下午上課的預備鐘敲響之後,嚴禮起身告辭了。

送走嚴禮後,劉全原形畢露,幽幽的盯著自己主子,“你下次再說我像豬,我就和你拼命。”

李懷熙樂了,“我要是把你推倒了,你都不見得能爬起來,還和我拼命,減掉你那一身膘再說吧。”

劉全不和他探討自己的體重問題,有些不明白的追問“你表哥既然都來了,你怎麼不和你表哥說我見過程安啊,那天他提著個籃子買菜,我覺得他就住在那條街附近,不明說,提一下也好啊,他們也能少在街上轉兩天。”

“說了我表哥能賞你兩個金元寶?他們的事兒咱們摻和什麼啊,鬧完了人家變成親家了,咱們是什麼?小人!傻了吧,快點收拾收拾,下午該上課了,我一會兒準備到馬上試試,我腿長,沒準兒能夠著馬鐙。”

“腿長你也夠不著!你整個的不夠長,懷熙我可告訴你,出了什麼事兒我可沒法跟你爹孃交代,你不能騎馬……”

六月十九的下午,李龍帶著三個同窗來找李懷熙,李懷熙下課的時候正好迎面碰上。

李龍的三個同窗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四個人倒是志趣相投,都留著鬍子,不過誰的鬍子也沒像他大哥似的蓋住了上嘴唇,李懷熙擔心他大哥進不了考場,除非剃掉鬍子,否則沒人會相信他大哥只有十七歲。

“我表哥一會兒可能會來,我們等一等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