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從你答應跟我約會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顏晏噗呲一聲笑了,捧了一把水洗洗臉“那男朋友,幫我洗頭吧。”

崇慎的手指插/進她溼漉漉的頭髮,外面是涼的,裡面是溫熱的,她睫毛翕動著,掛著水珠,沁過水的唇好像抹了一層薄薄的蜜,崇慎喃喃道“把你早點接來好了。”

顏晏斜眼看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現在想什麼猥/瑣的念頭呢。”

崇慎站起來,指了指下面那小小的隆起,無辜地說“它想你了。”

顏晏用指頭按了一下,崇慎吃疼“我很脆弱的,你斯文一點!”

顏晏笑了“我很累啊今天,你饒了我吧。”

崇慎給她擦頭髮,擦了好幾遍,怕她頭髮不幹著了涼,擦乾身子後找了個薄被單裹著她直接給抱到床上,又蹲下擦乾了她的腳,每個腳趾丫都細細的擦過,顏晏一直披著被子低頭看他溫柔得做著這些,弱弱得問“你不會是讓我今晚睡這吧?”

崇慎抬頭,一臉詫異“要不然呢?下人房就一張床,小玖怕是睡在那日蘇那了,你要回去跟珍姨擠嗎?都是擠,還是跟我擠擠吧。”

顏晏用腳背抬起崇慎的下巴頦“那你老實點!”

“行行!”說著拽過厚被子掀開,抱著顏晏一頭鑽進被子裡。

“給我找身衣服啊,不能光著睡吧。”

“哦對。”他起來翻了一件自己薄的絲綢料長衫給她套上,鬆鬆誇誇,乳/頭立起兩個凸點,崇慎深深吸一口氣“造孽啊……”

夜深了,崇慎抱著顏晏,倆人進入夢鄉,宗廊恢復了平靜,索子一直睡不踏實,翻來覆去的折騰,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他夢囈著,城叔去天津了,屋子裡就他自己,他呢喃著,想從這個噩夢中走出來,但是每次稍一清醒就又跌回夢裡。

夢中他一大早尾隨著那日蘇又一次到了識香紀,他在門口徘徊,到了中午才見那日蘇出來,他心裡燒著一把火,燒了快一個月,今天彷彿澆了油,他看見小玖在他臉頰輕輕落下的吻,好似心裡突然颳起了大風,吹得這片熊熊烈火起了燎原之勢,燒得他渾身骨骼咯吱咯吱的亂響,他紅了眼,覺得眼珠子都被燒得乾涸了,他看著識香紀這座小樓,沒了這屋子他們就不會見了,沒了這屋子他們就不會見了……心裡有個惡魔一直嘟囔著這句話,索子不知道那日蘇和小玖產生了真感情,他只道那日蘇放浪形骸,而小玖骨子裡就是個婊/子,讓人心疼的婊/子,他要燒了這地方,燒了就沒有以後了,燒了就沒有煩惱了。

他偷偷溜到後院,在後窗下面堆砌了柴火,怕不夠,壘得老高,他劃了火柴,劃了三次都沒成功,他雙手顫抖,不得不扶著窗框喘著粗氣。

一個東西掉下來砸在了自己額角,疼得很,伸手一摸嘖辣辣得疼,額頭瞬間起了銅板大的一塊包,上面磕破了皮,索子低頭看,是一隻銅製的水牛。

疼痛讓他清醒,他劃了最後一支火柴,心裡想著要是再不成功就放棄,可是這次火光安靜得燃著,索子愣愣得盯著那光亮,直到快燒了手,才點燃手邊的報紙,塞在了木材裡。

他一溜煙跑著,可能是摔了跟頭,膝蓋隱隱得疼,他記不清了,腳下像踩著棉花,他跑回宗廊,關進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他後悔了,他想到萬一小玖被燒死了怎麼辦,別人他不管,他只要小玖,哪怕她不是自己的,但她也決不能是別人的,他哭,哭到後來有些恍惚了,又笑,哭哭笑笑的累了,躺下就一直睡一直睡,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天邊泛著魚肚白,這個夢終於做完了,索子從這個噩夢中驚醒,騰得坐了起來,他望著紙糊的窗戶,透著微微的光,他覺得渾身汗津津的,抬手摸了摸額頭,絲絲的痛,還有銅錢大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