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

徐柏奚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覺得我是那種嬌生慣養吃不得苦的人,還是你覺得我會怕死?”

那心腹退後一步,跪倒在地道:“屬下失言,請大公子責罰。”

徐柏奚抬起手將頭盔戴好,慢慢道:“這倒不必。”頓了頓,又道,“不過你說的也是,天色確實已晚……”他凝目遠眺了一會,唇角微勾,“還是直接放狗去追吧。”

……

阿苒並沒有打算與菱紗在自己並不熟悉的地形裡冒險,兩人躲在樹上屏息凝神望著屬下不遠處燃起的火把。阿苒耳力極好,將徐柏奚與侍衛的對話聽了個十足十。當下不由眉間微蹙,暗暗想道:“這徐柏奚也不是個有勇無謀的傻子。既沒有分兵,也沒有貿然追上來,這麼一來,想要繞樹林反殺就有些棘手了。難不成……那傢伙猜到了我會在背後做小動作?”她看了一眼手邊的長弓,“如果這個時候。我對準他的腦袋來上一箭……他全身鐵甲,我這竹箭力道未必能穿得透。只能瞄準他的露在外面的眼睛,可萬一一擊不中,就會暴露我的位置,對方人多勢眾,到時候連菱紗也未必逃得掉。”

她正在遲疑。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菱紗漲紅著臉,腦袋差點垂到胸口,低低的道:“對不起,我一天沒吃東西……”

沒吃東西……

阿苒頓時眼前一亮,俯在菱紗耳邊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將他們引開。再將你接下來。”

菱紗心裡有些膽怯,低頭四顧道:“這裡會不會有蛇……”

阿苒搖了搖頭,摸了摸樹幹道:“這株樹我認得,叫做稜庾香樟,又有個名字叫做蛇滅門,一般的蟲蛇對它都避之不及。你的位置足夠高,只要不掉下來,就不會有太大危險。”說著。又掏出插在靴子裡的匕首遞給她,摸著她的頭髮道,“記得我說的話。不論發生什麼,都要乖乖等我回來。”

菱紗蒼白著臉握緊了匕首,用力點了點頭。

阿苒又細細叮囑了幾句,這才小心翼翼的順著樹幹滑下。她以最快的速度獵了一隻兔子,用沉淵將兔子肉分割成數份,直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狗吠聲——徐家的獵犬已經就位了。

阿苒微微一笑。取出菱紗的外袍,撕成不同的數條布帶。將分割好的兔肉用布帶綁住,系在竹箭上。待聽到犬聲靠近時。張弓搭箭就是一記,直接把繫有兔肉的竹箭射在了樹梢陰影之中。自己則爬上樹,從樹幹之間跳躍,儘量不在地上留下痕跡。

強烈的血腥味不斷干擾著獵犬的嗅覺系統。阿苒與阿黃相處多年,深知獵犬的習性,像這樣常年狩獵的犬隻,對血腥味極其敏感,即使嗅過菱紗殘留的氣息,在面對如此濃重的血腥味,還是會有些遲疑。只要有一隻沒有承受住誘惑,就會對徐家人的判斷產生影響。

阿苒眼神銳利的瞟了一眼後方不遠處的火把。兔肉對獵犬的影響顯然超出了她的預計。是了,並不是所有的狗都能像阿黃那樣被專業的獵手從小訓練到大。濃郁的血腥味衝散了它們對菱紗氣味的記憶,五條狗中已經有兩條開始動搖起來,對著那株釘上碎兔肉的大樹狂吠不止。

既然你徐柏奚不肯分兵,就讓我創造機會逼你分兵!

阿苒唇角帶笑,飛快隱沒在樹林中,又是一箭將兔肉釘在了對面的樹梢上。

那群獵犬被她東一記西一記繞的頭暈腦脹,徐家的人在看到第一隻碎兔肉的竹箭時,就知道上當了。獵犬們持之以恆的朝各個方向狂吠,讓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裡追。

領頭的侍衛正準備分兵,卻聽徐柏奚沉聲道:“且慢!”

他看了一眼拼命吠叫的狗群,淡淡的道:“在這裡無論朝哪個方向追,都不可能追得到他。”那傢伙……比他想象的還要狡猾。他抿了抿唇,垂眸望向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