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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作為殺手對僱主,還是愛慾對情人,他習慣了緊緊盯著馬欣宜看。然而他眼中的大帥……他只看到大帥對他鄭重急迫的渴念,於是就心滿意足。別的,他不關心。
大帥也曾經自得地問過他。“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會那樣問,許是又做掉了什麼障礙,拿住了什麼人。
他滿不在乎地道:“我管你做什麼,我只管練功夫。”
還有殺人。還有……他笑起來。拔出大帥唇間的紙菸,自己叼住。大帥愣了一秒,也就跟著他笑了。
關小樓收斂了笑意,再次望著這棟樓,眉心擰在一起。楊雄看他有些鬱郁的樣子,自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時聽關小樓道:“大帥他回來住?”楊雄咳嗽兩聲,說道:“等閒不回來。”關小樓又道:“他夫人……是什麼樣的人?”楊雄不耐煩道:“就是個病人。要不是唐督軍的女兒,大帥怎麼會娶她。”關小樓還要再問,突然聽到樓裡一陣騷亂,有人尖叫,有什麼在嘶喊,東西乒呤乓啷摔得粉碎。兩個護兵匆匆跑出來道:“隊長,不好了——”
一言未畢,只見身後衝出一團花色斑斕的影子,正撞在那兩個護兵身上。三個人一起摔倒在地。關小樓想也沒想,飛身上前抓住了衝出來的人,把胳膊往後一扭。那人不顧疼痛,回身惡狠狠地瞪著小樓,長長的黑髮蓋住了臉,只露出一隻全是血絲的眼睛。關小樓愕然之下手不由得一鬆,幸好此時身後僕婦們湧到,抱腰的抱腰,拖腿的拖腿,死死按住這個瘋狂的女人。看這些人臉上身上手上,也都全是血痕,不知是咬的還是抓的。楊雄厲聲道:“先生怎樣?”護兵驚魂未定地道:“先生被針戳了手,幸好沒大礙。”楊雄頓足道:“飯桶,快把夫人攙回去。”那女人厲聲尖叫:“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讓馬欣宜來見我!”她光著腳,穿著一身綢子睡衣,藍色上面繡了大朵的花鳥。此刻按在地上,又大聲喊叫,嘴裡進了沙土,嘴唇也磨破了。楊雄喝令:”夫人瘋了,快攙走!“女人猶自喝罵:”我沒瘋!馬欣宜才是瘋子!“傭人拿了一塊也不知是床單還是包袱皮的大布裹住那女人,四個人牢牢抓住她,把她拎了起來夾在中間。女人站定了,也像是略微定了一下神,突然伸出手來抓。楊雄拉著關小樓退了一步,女人撲了空,像野獸一樣嗷嗚一聲痛哭起來:”馬欣宜,懦夫!不敢來見我,給我打針,讓我傻,又不敢讓我死……“傭人們死死拉著她往裡面拖,她回頭對著楊雄,忽然間格格地笑了:“楊隊長!楊隊長!你跟馬欣宜說,跟他說去!我肯定不死,我絕對不死!我活一天,他就要提防我一天!我要看著他提心吊膽到死!”護兵們手忙腳亂地把她塞進屋裡,又進去把大夫攙扶出來上了汽車。楊雄匆匆拉著關小樓道:“走。”
關小樓默默跟著他上了車。一路上他出奇的安靜,楊雄倒不放心起來。他平時教的那些殺手的準則,此時關小樓像是都想起來了,從來沒有這樣穩重,坐在那裡不說不動,臉上竟然也沒什麼表情。楊雄沉吟了一會兒,沒話找話地囑咐道:”今天的事,打死都不許說。“關小樓嗯了一聲,彷彿才緩過一口氣來。他把背往車座上一靠,忽然問:”楊大哥,她不是瘋子,對不對?“楊雄沒料到他會這樣說,斥道:“胡說。”關小樓道:“一開始,她肯定不是那樣的。那樣大帥怎麼會娶她。“楊雄道:“娶她總有個目的——衝著唐督軍吧。這種事咱們也不懂。”關小樓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頓地鄭重說道:“——我是不懂。”楊雄道:“別再問我了啊。”
——你可以去問大帥。這句話楊雄掂了掂分量,沒說出口。說出來像是諷刺了,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