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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決定。”
“好了,我看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許芳芳說著就想走。
“別走。”杜留一把拉住她衣襬。
“……?”許芳芳看著杜留,面沉如水。
“合影吧。”杜留毫不在意,彷彿要鐵定了心惹許芳芳生氣。“我想到了一個好素材:我批塊塑膠布,迎著山風而立;你換身裙裝,和我相距咫尺。背景是飛瀑清潭,採用逆光拍攝。你我都只有模糊的剪影,閃現著光線的暈虹,用紅色濾鏡,拍好後題下一首詩,詩已經寫好了,你要不要聽?”
許芳芳平淡地應了一句:“說吧。”
“詩歌的名字就叫做咫尺天涯。是這樣寫的:
據說我們曾經相愛過,在他沒有出現之前/默默地相互凝視,如亙古不變的雕塑。//你終於飄然而去,背影蠻瀟灑/(在我終於鼓起勇氣,想向你說……)/只因那三個字啊,有人先我而說/執著的追求/又是,那麼熱烈。//如今你我再次相遇在長街盡頭,你含笑給予我友誼的問候/我以迷茫的眼神,向你畫出問號/(難道愛你,必得說出,心的溝通/還、需、要、理、由?)//你微笑著沒有回答/匆匆消失於時空長河/而月華似水、夜景似夢,又想向我訴說著什麼……
怎麼樣?行不行?”杜留念經似的背誦了一遍,眼角已經有了淚容。
許芳芳心中一陣痠痛,卻強行平靜思緒,搖了搖頭,漠然道:“杜留,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寫詩了?什麼叫詩?你這連分行漢字都算不上!”
杜留一怔。
“你的詩,我不感興趣。”許芳芳盯著杜留,“我只希望,你忘了過去的這一切!灑脫點,振作點,只當從來就不認識我!生命中也從來沒有過我這個人!”她嚴厲地說著,一臉的冷漠。然後,微微一笑,甩甩頭。她的短髮實在是不適合甩來甩去的,但她微笑時所淺露出的萬種風情,卻使人不覺中感受到她無限的溫柔,無尚的魅力。
杜留呆呆地看著許芳芳的微笑,想起了這個女生當初就是憑藉著幾乎每次都讓人有著不同感受的微笑,成為甚至超越了三大名花等憑姿色吸引人的女同學之冠,使得無論是誰,在相處一段時間後都強烈地感受到她的微笑是再無人可抵擋的最佳武器,是誰都喜歡的人。他酸楚地想到了從次之後將永遠地失去這迷人的、百看不厭的微笑,就更覺萬念俱灰。
他傷感地低下頭去,搖搖頭,失神地說道:“你對我不感興趣。對我的詩歌不感興趣。你傷害了我的自尊心。很嚴重的傷害。我以後不會再愛你了。你走吧。我不想理你。”
這些宛如小孩子過家家時的言語,這種戀人之間才有的撒嬌似語言,令許芳芳黯然萬分。她抑制著自己的傷感,轉頭看著喧鬧的已經開始下山的人群,和仍在各玩各的老二屆的同班同學們,改變了話題:“杜留,只剩下咱們了。──阿丁怎麼沒見?”
杜留漫無目的地掃視了一眼,坐到潭邊,脫下鞋子,赤足伸進冰涼的潭水中,瞪著清澈見底的潭水,頭也不回。
“你走吧。我想點詩,要湊夠二十六首,等會兒一過來和我合影感,等到了你二十六歲生日時,一起送給你。只當我這二十六年是白活了。二十六年是白等了。別理我……”
杜留在賭氣。既然他在賭氣,那就說明他已經開始淡忘了。
許芳芳的心中升起一陣刺痛,轉身悄然離去。
瀑布的水更小了,水聲也越來越小了。
但依然沒有人注意到這些變化。
赤足伸入潭水中的杜留,也並沒有留意到:
──潭水,正在變淺,正在變濁。
──潭正中的卵石,正在蠕動……
三、黑暗的孩子
阿丁茫然地走著,走在這黝黑無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