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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宗政霖來了興致。不過,他對慕夕瑤那句“如何也想不到”著實不敢苟同。
六殿下遂打斷她揭了謎底,先問了若是她遇上此事,該當如何是好。
“殿下是說妾?”慕夕瑤驚訝指著自己鼻頭,小臉上全是不可思議。之後拽拽他袖口,眼裡全是怯怯委屈。“殿下,妾都快過不去日子了,您倒是哪兒去了?”
宗政霖腳步一頓,片刻過後,終是抵不過她明著耍賴。
這沒臉沒皮無時不逢迎拍馬的,怎就這麼抹得開臉面。攬了她 ,兩指捏住鼻尖,六殿下挑眉給了品評。“賴皮不過嬌嬌。”
賴皮?賴皮算啥。慕夕瑤不以為意,扒拉開他手指,心底自有謀算。
宗政霖對她有情,絲毫不妨礙她耍了心機。能討好時候,多得些情意當是來者不拒。待得建安帝登基,皇帝一言九鼎寵著她尚好。可別忘了,宮裡還有個單憑個“孝”字,就能讓宗政霖放不開手的老佛爺在。
淑妃,即便不是不待見她,也必定容不下她獨佔恩寵。與其費盡心力討好永遠無法全心站在她這頭的未來太后娘娘,不如將皇帝給哄好了,保命招數練得實在些,來得叫她心裡踏實。
“殿下您別打岔呀。”聲調兒七扭八拐,話裡透著驕橫。看似對六殿下無禮,實則恰巧對了他胃口。
眼底柔色不改,宗政霖果然不予她計較。“那秀才如何說來?”
“旁的沒有,只叫那老叟隔日也立了塊牌子。”慕夕瑤眉飛色舞,說得興起,一張小臉更添神采。
宗政霖深深看她一眼,瞧她小樣子歡快,竟比說書的還神采飛揚,難怪誠慶惟獨愛她講故事。
吊夠了胃口,慕夕瑤忽的一改嬉笑玩鬧,端正了神色。
“那塊牌子上不過簡簡單單十餘字,卻幫王家度過了危難,終是過上了富足日子。至於起初那作惡的,便是罪有應得,合該吞下之前惡果。”
“木牌上言道:‘銀灰麟魚,鮮香可口。一月之內,保管鱗片不褪色。’”
比起留言更叫人防不勝防,卻是人心。
“妾不過放了幾本圖冊在店裡。給每一種花樣都命了名,編了個來歷。佔了‘名正言順’這理兒。再之後,便是教了丫鬟招呼客人時候,不經意間添上那麼一兩句話,叫人生出若有與圖冊不符之處,便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念想。如此一來,誰也不會願意被人看低了學識,哪裡還敢再往那想衣館去。”
經她這麼一搗鼓,想衣館式樣再是精美,花的心思越多,卻越叫人笑話了去。這點子既是精巧,又是毒辣。
宗政霖瞳眸一縮,環著她 的手緊了緊。
於細微處稍加變幻,便將對方最是突出地方,優勢消減於無形……人心可用。
她這麼積極湊他跟前,非要挽了他,說上這麼一段兒……六殿下心裡熨帖,握了她手掌輕 弄。
她是在想方設法與他分擔。前方戰事她摸不太清,只能挑了或許得用的,說與他考量。這麼扭 捏,隱晦進言,又要借了想衣館名頭,想來她該是費了心神。
這女人……難怪能叫他疼到骨子裡去。
第三二三章 家事
又過兩月,曾經一度風風光光的想衣館,如今已換了東家,改做了油坊生意。榆錢街上剩餘兩家成衣店,除了嘉和坊,最叫人吃驚,卻是在嘉和坊斜對面兒那家最後開張的裁縫鋪子。生意雖然極為慘淡,卻十分勉強維持了下來。
無人得知,這家每月裡或許連二三十客人也招攬不到的鋪子,背後東家,與生意興隆的嘉和坊主子,實則乃是同一人——便是那聲名在外“木槿夫人”。
時至九月,北地氣候多變。早晚乾冷,偶有夾帶小雪。這時候需得穿上厚實襖衣,外面再加件兒披風才抵得住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