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老爺皺起眉頭,“你再亂說,什麼yin婦?什麼治你?”

荊氏伸出那隻殘臂哆嗦著擋身前,“我知道,你是要弄死我,我這樣不人不鬼早就不想活著了。”說著就要去撞牆,髮髻凌亂不堪,臉上妝容早就被淚水衝花了。

張鬱見到母親這般,嚇了一跳忙上前拉住母親,“母親,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父親和我去了保合堂,表妹不像外面人說那樣。”

荊氏哭厲害,“你們都覺得她好,這裡面就是我壞,如今你也長大了,用不著我照應,我就一死了之,免得被人嫌棄。”

張鬱聽得這些話,皺起眉頭看父親,“父親,你就說一句,讓母親消消氣,你看母親手抖厲害了。”

荊氏哭幾乎上不來氣,從小就殘廢手臂一旁抖動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加悲涼。

看到妻子這樣悲慘模樣,若是平時張二老爺也就算了,可是想想保合堂裡那些加悽慘病患,張二老爺突然發現妻子這病其實算不得什麼每次只要一吵架,妻子手就會成這樣模樣,看著彷彿比平日裡嚴重,可是又不會怎麼樣,開始他還提心吊膽,現已經不會那麼慌亂。

張二老爺板著臉,“從今往後,只要我沒答應,不准你再去常家,”說著頓了頓,“有空我們去趟楊家,本來就該問清楚事,能不能只聽別人一面之詞。”

荊氏知道張二老爺脾氣,他性子軟,只要她一哭他就沒了辦法,這次是怎麼了,這樣跟他鬧,他氣勢也不消。

他們爺倆到底保合堂看到了什麼,態度才有這樣大變化。

張二老爺拂袖過去,荊氏看向旁邊兒子,“是楊氏和你父親說什麼了?”

張鬱搖搖頭,“沒有,沒說什麼,只是說一定要開醫館。”

張鬱將荊氏送進內室,“娘,姑父家傳醫術那麼厲害?”

聽得這話荊氏本來鬆開些眉頭又緊緊地皺起來,“誰說?如果厲害他為何要走科舉為何要做官?”

張鬱被母親訓斥臉色有些黯然,可是想到表妹吩咐徒弟治病情形,忍不住開口,“表妹醫術真很高,咱們家大夫不說,聽說京裡也沒有誰能比上,”張鬱津津樂道,“母親上次去是沒有看到表妹治病,下次去看看就知道了。”

下次去?

荊氏臉豁然黑下來,她是要丈夫和兒子去教訓楊氏,而不是讓他們回來跟她說楊氏有多厲害。

“你們要跟著楊氏一起瘋不成?那常亦寧是將來有前程人,她都可以毀了婚事,”荊氏說著看向張鬱,“若是楊氏還能找一個比常亦寧家世好,比常亦寧有前程,我就將眼睛挖出來扔地上讓你們踩。”

張鬱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這樣生氣,呆愣地看著母親。

荊氏想到傷心處眼睛紅了,“我都是為了你啊,是你說想來京裡,我是想給你京中成個家……當年你姑姑出嫁時候,你祖母怕楊家瞧不起,給你姑姑湊了二十幾箱嫁妝讓她嫁來京裡,為就是將來給你父親京裡找個門路,結果,你姑父不肯出力,連合開個藥鋪都要和我們出錢,我寫封信說家裡銀錢不湊手讓你姑姑想個法子,你姑姑卻說孃家事她不好插手,銀錢都要一筆筆算清楚,”荊氏說著冷笑,“我讓你父親來京裡看看情況,結果你父親倒痛痛將銀錢給了,還不是聽了你姑姑話,我嫁進張家這麼多年,卻不如一個已經出嫁姑奶奶。”

“誰家不是給兒子留下祖業,哪裡有嫁女傾家蕩產,你祖母偏心你姑姑,也不能偏到這樣地步。”

張鬱沒聽父母說過這些,驚訝地道:“可是我們這些年不是過很好。”

“好?”荊氏冷笑,“若是你祖母將張家完整地交到我手裡,我們早已經舉家搬來京城,哪裡會用個銀錢也仔細算計,我們眼前倒是還不至於餓死,將來呢?你要娶妻,我活著自然仔細為你打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