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紅腫的眼皮喃喃說道:“這樣哭會傷本元。傻丫頭。”

他身上的草木清華讓唐淼眩暈。她下意識的抱住他,又一次魂飛天外。

良久,凰羽一震,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又被她的眼淚吸引了?他推開唐淼別過頭道:“對不起。”

“沒關係。”唐淼低頭說了聲,摸了摸發燙的臉,頗有些不捨的看著地上閃著銀光的淚珠,也不敢看凰羽,飛快的跑了出去。

走到洞口她悄悄的回頭,看到凰羽沐浴在月光光柱下的挺拔身影。唐淼抿嘴一笑,唇角飛揚。

凰羽望著地上的碎淚珠,靈力引至,淚珠紛揚飄浮在他面前。每一顆晶瑩剔透,像最純淨的月光寶石。他望著它們,手指輕彈,一滴淚炸開。他出指出風,無數的淚珠炸成了水霧。他深深呼吸,仰著臉站在這團水霧之中。溼潤的氣息覆蓋在他臉上,清涼的感覺滑進他的心底。綠眸中閃動著一絲淡淡的迷惘,又帶著一點點喜悅。不知覺間,露出了淺淺笑容。

奪識之戰

灌木燒得劈里啪啦,沙角蛇肉帶著味焦香味兒,嚼勁十足。唐淼撫摸著撐得鼓漲的小肚子,攤開四肢躺在岩石上感嘆神仙也不過如此。

東荒的月亮柔柔的掛在頭頂,空中連半絲兒雲都沒有。澄靜的夜空,乾淨的月。還好,唐淼瞟了眼凰羽想,還有一個人替她趕走了可怕的寂靜。

世界上你最害怕什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回答。貧窮者怕身無分文時的欲哭無淚。富有者怕再多的錢買不了健康。天真的小朋友害怕媽媽去了天堂沒有人陪他玩。當父母的害怕子女受到傷害。此時的唐淼害怕東荒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下意識的想依賴著凰羽,她也無比慶幸遇到的凰羽不是一個壞男人。她也下意識的想了解凰羽。

他對她而言,尚是一個謎。

比如,凰羽怎麼會被放逐到東荒?比如,本相是一棵樹的他為什麼敢引火。比如,他剛才又親了她的臉……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最後這個問題是唐淼想得最多,最糾結的問題。

凰羽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微揚起臉靜默的曬著月亮。長髮微微飄動,露出飽滿光潔的前額與輪廓分明的側面線條。

唐淼著迷的看著,怎麼也看不夠似的。風吹來,草木清香似有似無。她的臉騰得又開始發燒。縱是現代社會培養出來的現代青年,她也沒開放到被人又舔又親後當沒事發生一樣。就算是一時的曖昧吧,她也希望凰羽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外能對她說點別的什麼。

她輕輕嘆了口氣,第一次親她時,她因為他不道歉而氣憤。第二次,他說了對不起,為什麼她還是不滿意?

樹皮再厚,也抗不住她目不轉睛的灼灼注視。凰羽懶洋洋的開口問道:“看出什麼來了?”

沒料到他開口說話,唐淼一驚,收回目光望天。她那好意思問凰羽是不是喜歡她了,唐淼裝出副深思的模樣吱唔道:“我在研究鳳凰木的樹葉是不是你的頭髮。”

“嗯?”

“我的意思是到了冬天,你會不會變成禿子?”

凰羽轉過頭,盯著唐淼慢吞吞的說道:“如果我的靈力不夠,樹葉會枯黃掉落,或許會變成禿子。但是呢……你怎麼就沒想過你身上的衣裳失了我的靈力施法會突然變回成枯葉?”

衣裳變回成枯葉?然後片片掉落?接下來的自己不就瞬間光了?唐淼啊了聲,雙手條件反射般護著胸,大驚失色的望著凰羽急道:“你是說,你靈力不夠的話,這衣裳,這衣裳……”

凰羽戲謔的上下打量著唐淼,一本正經的答道:“我連自己的頭髮都保不住,你身上的衣裳麼,我可不敢保證!要不,我現在就收回法力瞧瞧是什麼效果?”

唐淼打了個寒戰,從岩石上蹦起來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