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珂的肩膀,倒是旁邊一直一言未發的熹瀚忽然向前一步,擋住了碧染,渾身散發著一股冷酷懾人的氣勢,聲音陰沉:“李小姐注意適可而止。”

李言連忙作揖,“七殿下,侯爺,請饒恕舍妹年幼魯莽,是在下教妹無方,求殿下侯爺恕罪。”

沈碧染覺得熹瀚這一舉止真是奇怪,暗道他總是那樣冷冰冰的,把人家女孩子嚇到了,忙說:“沒事,不過剛才那首歌不適合女孩子唱,我另教你一首女孩子的歌吧。”說著向前走兩步,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在草地上悠然的坐了下來,“你是喜歡傷感的,還是歡快的,關於愛情的,還是僅僅表達自我的?”

李珂一愣,沒想到歌曲還有那麼多花樣,略帶羞澀,“那我要一首關於愛情的。”她從小喜歡舞刀弄槍,隨父在邊關軍營不拘小節慣了,也在沈碧染不遠處找地方坐了下來。

“還多虧小珂,今天真是有耳福了,”熹逸笑的神采飛揚,“大家都坐下來聽吧,我是賴定了,現在就算碧染趕我走我也打死不走。”說著就在草地半躺了下來。然後熹瀚,李言也都隨意的坐在草地上。

女生唱的關於愛情的歌,比比皆是。如今在沈碧染心頭躍然而上的卻是那首《吟香》,記得自己前世的女友若雅最喜歡這首歌,每次去KTV都要點它。

沈碧染忍不住又想起若雅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他第一個深愛的女孩,他早應該察覺到她不愛自己,他早就應該學會放手,可他始終相信,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願,總是能夠變得簡單。現在想來,她的一次次欲言又止,都是想要對自己攤牌。

如果你明明知道結局,你或者選擇說出來,或者裝作不知道,千萬不要欲言又止。有時候留給別人的傷害,選擇沉默比選擇坦白要痛多了。直到他無意中親眼見到她和另一個男子在一起露出那樣絢爛的笑容時,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可以疼到什麼地步。她說他無法帶給她想要的安全感,她說他的性格古怪精靈讓她猜不透也摸不著,她說他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穩重成熟的男生。他,給不了她幸福。是呀,他給不了。自己都沒有的東西,怎麼給別人。

午後的風繾綣的吹著,陽光照的人暖暖的,遠處白雲悠悠,偶爾一群鳥飛過,帶來如詩般的意境,少年清淺柔和如玉石般的聲音流瀉而出,隨著風聲,飄散遠方。

“影影綽綽 忽然失措 數不清花瓣有幾朵 靜靜坐著 書卷翻過 落定的塵埃有幾顆 誰料一陣風吹過 吹亂紅的綠的 許多年後才發現竟是一種顏色 好多人一笑而過 悠悠然無人來賀 莫非也是一種宿命的選擇……”

一曲終了,四周安靜的只剩風輕輕吹過,彷彿自語,又若嘆息。半響,眾人才從歌曲的意境裡走出來。

“我是自己的,不聽別人說,冥冥中如此難把握……”李珂的記性絕佳,就聽一遍,便已能跟著唱出來了。“好動聽的歌,我真的太喜歡了!詞雖然過直白奇異,可是說到人心底去。”

“我是別人的,自己從不說,在沉默中守住了沉默。”熹逸喃喃的吟著這一句,“在心底喜歡一個人,卻獨自沉默,獨自悲傷和快樂。這種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對呀,你可知有個名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沈小哥又是那一臉的鬼精靈,“怎麼,以瀟灑風流為著稱的八皇子也有隻敢在心底偷偷喜歡的人?你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麼?是哪家的小姐,要不要老弟我幫忙呀?”

熹逸定定的看著他,眼睛裡充滿著說不清的複雜感情,半響,方輕嘆一聲,又恢復了瀟灑不羈的樣子,笑容落拓,“可不是,這事兒還真的要你幫忙。”

這時遠遠的有馬蹄聲響起,定睛一看,是大內侍衛們尋來了。天色漸漸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