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想做,那麼我要走了。”意欲起身。

密斯上前踏住他攤開在地上的髮絲,有效地制止,“做,當然要做。這是交易的報酬,你既然已經從我這邊得到好處,現在換我索取應得的,怎容得你逃避履約的責任呢!”

解開褲腰上的繫帶,少年臉不紅氣不喘地吩咐道:“首先,就麻煩你,好好地運用你可愛的小嘴,讓爺兒的小傢伙樂翻天吧。”

坦白說,密斯很吃驚。想不到邵浚會願意為了天上界的命令,而犧牲自我到這地步。

為了“他人”而犧牲的這種“高尚”的情操,實在是他這個徹頭徹尾的魔物無法理解的行徑。這麼做,邵浚有何好處呢!愉快嗎?高興嗎?光看他的臉色也知道,他是“逼不得已”吃下自己所開出的條件。但是,究竟是“什麼”逼得他非得如此不可?

魔物的本性都是自私且貪婪的,為了獲得有益於自己的東西,不擇手段,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這是密斯僅知的存活方式與手段,倘若一天到晚都在為了“別人”而活,那麼到什麼時候才輪到自己過得幸福快樂?

固然“偶爾”魔物也有不得不讓步的時候。

遇到比自己等級更高、力量更強,無法與之為敵的物件時,也得屈膝伏首,就像現在自己“效忠”魔主一樣。接受魔主的命令,執行任何的任務,理由並非忠誠,而是因為“不服從”可能就得死。在“獻上生命”還是要“獻上忠誠”的兩條道路間,任何一個魔物都寧願選擇後者吧!

但,天上界的情況理當與魔界不同吧?

要是,上神原來也和魔主一樣,都是利用脅迫對方生命的方式,來索取這些天上使從們的服從,密斯可真要看扁天上界了。虧它以及上界子民,口口聲聲什麼魔物們濫殺無辜是錯誤的,還歌頌什麼生命的珍貴……結果是一手拿刀、手拿糖、玩兩面策略,和魔物們沒啥兩樣的虛偽傢伙罷了。

假使上神不以奪取性命的方式威脅邵浚聽從,邵浚又何必這樣認真到死心眼的地步?不計代價地阻止著魔主,找尋剩餘的最後兩色魂魄呢?

噯,是,邵浚是告訴過他許多許多理由,但那在密斯眼中根本不成理由!因為那些和邵浚並無直接關係,全部都可說是“放屁話”,只要一腳踹開,不要去管就是了。

——但,這也只是我的想法。

苦笑著。密斯覺得他們這些天上界出身的傢伙,一個個性子比硬、比嚴肅、比認真的。無論是艾默、多瑞尼斯,或邵浚,每個人都把曰子過得苦悶不已……想得太多,顧忌得太多,而總是放不開造成許多悲劇。

為什麼他們不能像自己一佯活得輕鬆點、自在點、隨性點呢?這想必又是天上界那個主宰一切的神,暗中動過手腳吧?她在“創造”這些天上使的生命之際,該不會是故意拔掉了“什麼”,造成這些天上使一個個都這麼不知放鬆,老愛往衚衕裡鑽。

嘖,連我也快被他們這夥人給感染了。

以前的那個“密斯”,哪會去管他們是放鬆過活,還曼緊繃過活,只要我能繼續快活就妤了。

是什麼改變了自己,竟讓自己也跟著這幫人一起多愁善感了呢?密斯眯起眼,瞅著那辛苦地做著“伺候”動作的銀髮美青年。

“你越來越順手了,邵浚。是不是已經想起了過去被我精心調教的曰子,憶起那些刻在你腦海中的技巧了啊?”

俯瞰著跪在身前的人兒,伸手撥開他的額前瀏海,好讓他此時此刻的表情,更加清晰可見。透明的水晶銀瞳,被長長睫毛遮掩住,半垂的眼瞼讓人無法看穿他的靈魂。也許那底下正燃燒著旺盛的憎怒?

不過密斯也很難想象,性格溫厚的邵浚會有“恨人”一曰。

就連曾經恣意凌虐、無情拋棄,可說是對他惡事做盡、做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