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個秘密是要在家主接任儀式上才被秘密告知,可是上代家主赫連地希因為接受不了,親姐妹突然變成夫人,一生都不肯接納,卻因為揹負赫連家的重任,而鬱郁一生,最後英年早逝。母親看著他痛苦,看著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在確定我就是下一任家主之時,提前將秘密公佈於我們四個,在我們很小的時候便開始培養我們四個的夫妻感情。於是,我過早的揹負上命運,卻還是始終都不能接受。”

“……”我已經傻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第一次,我在冰雕男的臉上看到笑意,那毫無溫度的笑容,是一種痛苦的諷刺。他慢慢勾起的黛紫色唇角,是令人無比心痛的弧度。原來,他真的就是滿園的紫丁香,把所有芬芳美好帶給周圍的人,卻把苦澀留給自己,一生不得釋放。

“你知不知道,自從我知道自己的命運,想到最多的就是死,但在下一任家主沒出世之前。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所以我痛苦,甚至因為抑鬱而接連大病。在看到整個赫連家瞬間癱瘓之時,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卸下這份責任,只好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全部冰封,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再痛。”

心,已經不知道為他疼成什麼樣。直到這一刻,我想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收我為徒。是因為感動於我無意間說的那句話吧?他不求大富大貴,更不想永遠揹負首富的擔子高貴一生。他要的,無非就是正常的生活,平淡的日子而已。

可是,就是這麼小的願望,他都不能實現。

他抱緊自己,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緊自己,已經分不清是在壓抑心痛還是澎湃的感覺。痛苦的回憶像開閘的洪水,一旦傾瀉就一發不可收拾。

但,即便是這樣的痛苦,他仍舊沒有一滴淚水。

我慢慢的湊到他身邊,用盡所有溫柔輕聲說。“哭出來吧!壓抑這麼久,你已經很堅強。”

貝齒不肯放過滲出血絲的黛紫色唇瓣兒,無力的搖搖頭。他不是不想哭,只是淚水對於身為家主的他,永遠都是一種奢侈。這種奢侈,早在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便被剝奪。

輕輕嘆氣,抬手輕輕拍在他的背上,就像小時候,母親安撫哭鬧不肯睡的孩子一般。輕輕的、柔柔的,一下一下,慢慢的拍著他,小聲清唱。

“小寶貝快快睡,夢中會有我相隨,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你會夢到我幾回,有我在夢最美,夢醒也安慰,花兒隨流水,日頭抱春歸,粉面含笑微不露,嘴角銜顆相思淚,山間鳥徘徊,彩霞伴雙飛,驚鴻一蔑莫後退,離開也讓春風醉,看濛濛的睡眼,有誰值得你留戀,同林鳥分飛雁,一切是夢魘,傳說中神話裡,夢中的我在夢你,神仙說夢會醒,可是我不聽,流水葬落花,更憑添牽掛,嘗過相思百味苦,從此對情更邋遢,寒風催五穀,遙風到天涯,枯木也能發新芽,馨香播種搖籃下……”

直到我將一整首《搖籃曲》唱完,赫連天嘯才肯閉上眼睛昏睡。

靜靜的看著他因藥力變紅的俊臉,心底滿是對他的疼惜,根本生不出一絲邪念。而他的內心亦是純淨無求的吧?否則這種藥正發的猛烈,他又怎可能昏睡而去呢?

馬車到丁香園,我只說赫連天嘯酒醉不醒,命人將他抬進去。待人都走了,我又喚來赫連天嘯的貼身小廝,抬涼水將他泡進去,吩咐好:赫連天嘯不醒,就不要將人抬出來。

一個人在赫連天嘯的書房裡傻坐,看著小廝一桶一桶涼水往赫連天嘯的臥室抬。

半個時辰後,小廝終於不再抬水,卻是慌忙跑進來,臉色慘白稟報。“施姑娘,家主醒了,想見您。”

我皺眉,根本沒敢動。不僅因為赫連天嘯說過要殺我,這會兒見他,估計赫連家那三個*姐姐也不會放過我。我去幹嘛?找死啊!

“家主怎麼樣了?是不是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