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瘋了,在心裡不停的說:貝貝,開機,求你。

可是從那以後,這個手機號碼她再沒打透過。

她更委屈了,這樣一引導,積壓的那些情緒就統統上來了,眼淚一邊流一邊咬著唇,可又不知道該恨誰,雖然心裡委屈那麼多。

現在一般這個時候她養成了習慣,只想到一個人,程敬南。

程敬南也是剛下班,股票的事終於過去,最近中庭的一個新專案上馬,他也忙得焦頭爛額,開車回到家裡鬆了鬆領帶,把手機車鑰匙放在茶几上便去二樓放水洗澡。

不料白敏嘉在他家,她幾乎不到他這處房子裡來,程敬南微微驚愕,白敏嘉笑吟吟的自廚房轉出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對正上樓的程敬南說:“洗澡水放好了,最近辛苦了,先吃燕窩吧!”

程敬南笑了笑,走下來說:“怎麼就從香港回來了?”

白敏嘉說:“都還是那些地方,厭了,就提前回來了。”她看了看程敬南放几上的手機說:“哦,對了,我在葡京三樓給你買了這個,我幫你係上吧,原來的那個真不適合你,堂堂一個大總裁手機上掛個這樣的東西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程敬南停住勺子瞟一眼手機,這手機扔家裡好久不用了那上面掛著一隻流氓兔,他說:“沒事,你買的你喜歡掛你手機上就行,這小兔子我習慣了也沒人笑話不笑話的,挺喜歡的。”

白敏嘉依舊微微笑。

程敬南放下吃了一口的燕窩也沒再吃徑直去了浴室,白敏嘉握緊了手裡的東西,那溫瑩的東西握在手心裡竟也是那樣的烙人,隱隱生疼就象是進了蚌裡的沙子,渾身不自在。正好手機響起來……幽藍色的光一閃一閃,一個名字在螢幕上跳動,她看了好一會才傾身上前按了“NO”,接著又按了“delete”,然後翻到電話簿,大拇指在鍵盤左上角的鍵停留了好一會,還是輕輕將手機放下,她記起一些往事!

但是她的手剛一離開那手機又唱起來,彷彿心有靈犀,程敬南又回過頭來,白敏嘉的手尷尬地停在那兒,程敬南拿過手機看了看,想也沒有想直接按了“NO”,然後把電池取出來起身取臥室找充電器。

林順靠著機場的大柱子坐了有一會,她忽然站起來,收起手機,拍拍屁股。

她剛要走就有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林順!”林順如糟雷擊!

她緩緩轉過身來,揚凡西裝搭在左臂上,提著一個小小的密碼箱。

她居然一臉平靜的問:“你從美國回來了?”

揚凡對她點點頭說:“來出差。”轉而又問她:“你呢?”

“哦,我來……送一個朋友!”林順斟酌著,微笑。

“你去哪裡?我的車在那邊,我送你一程。”

林順說好,那麻煩你了,語氣客氣生疏。兩個相處了十幾年,她曾一心一意愛過的人,那麼親近的兩個人,現在居然能用這麼禮貌陌生的語氣說話,交談,所謂最熟悉的陌生人大抵如此吧。林順簡直不敢相信。

揚凡隨她一起坐在後座,她一直盯著車窗外看。

她知道揚凡好幾次欲言又止,但是總是沒有說出來,也許他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最好,林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之前她跟他見面的時候心裡難過,但那都是有意折騰自己,她不相信他對她就這麼絕情,她喝酒,她失眠,她憔悴,她是故意要讓他看見,想讓他心疼。但是她為了他得了傷寒,她為了他把自己當作最後一張牌打出去,可是在醫院裡那水生火熱的兩個星期他竟然沒有來,林順終於心如死灰。

今天她同樣也狼狽,剛哭過,她不想讓他看見的時候他卻看見了,可是這已經不關他的事,所以什麼都不要說會更好。

但揚凡還是說了:“你的傷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