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洛娉妍與景蘊跪在錦鄉侯跟前兒,將一套給錦鄉侯準備的衣裳遞了過去,又雙手捧茶奉與錦鄉侯跟前兒,紅著臉靦腆地道:“兒媳娉妍見過侯爺。”

錦鄉侯卻是哈哈一笑,挑眉道:“這話兒可是不對,既是老夫兒媳,難不成不該叫聲父親?”

錦鄉侯笑得極為和藹,那神情目光是蔣姨娘從未在景蒔甚至景蘊兄妹身上見過的。更沒想到這洛娉妍的臉皮兒竟然這樣厚,打蛇隨棍上地立時甜甜地改口道:“兒媳娉妍給父親請安,請父親喝茶。”

錦鄉侯接過洛娉妍手中的茶盞,淺淺地抿了口,將兩個五彩金線繡成的荷包遞給了洛娉妍,笑道:“好,好啊!”

說著更是從旁邊兒八仙桌上拿起一隻,被摩挲得光亮油潤的烏木盒,遞給洛娉妍道:“這是你母親生前最為珍愛之物,這些年一直跟在為父身邊兒,今日為父便代你們母親將它傳給你了,你可要跟瑾軒好好兒守住咱們錦鄉侯府啊。”

景蒔則從洛娉妍進門便一直望著洛娉妍,連眼也沒有眨一下,不知想著什麼正在出神,就連洛娉妍給錦鄉侯敬完茶,隨在景蘊身邊兒轉到他面前,也沒回過神來。

景蘊見此微微眯縫起來眼睛,錦鄉侯更是氣得將茶盞往桌上“哐當”一聲兒重重放下,盯著景蒔冷哼道:“時飛!難道這些年,你母親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曾教導你嗎!”

蔣姨娘聞言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扭頭望向錦鄉侯,隨即目光越發怨毒地掃向洛娉妍與景蘊二人。

此時景蒔已經回過神來,目光極為複雜地望了洛娉妍一眼,根本沒有去理會景蘊此時眼中的不善,好半晌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低頭拱手道:“時飛見過大嫂。”

洛娉妍微微一愣,方才想起錦鄉侯喚景蒔“時飛”,想來是他的字,微微頷首雙手捧出一雙棉鞋,喚了聲“小叔。”

話音剛落,景芝便站了起來,往前走了一步,挑眉望著景蘊與洛娉妍二人,那滿臉的興奮不知為何比旁人都要高昂兩分。

當洛娉妍隨著景蘊轉到她跟前兒時,景芝立時挑眉道:“先說好,我可不要什麼衣裳鞋襪,若有誠意就拿出點兒好東西來。”

洛娉妍愕然地望著景芝,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聽景芝理直氣壯地道:“往常我當你是妹妹,自然處處護著你讓著你,而如今我才是你正兒八經的妹妹,難道你不該讓著我寵著我?”

此話一出,在場除了蔣姨娘具是忍不住悶笑出聲兒,景芝卻是不以為意地挑眉道:“再說了,你若是缺了什麼少了什麼,亦或者看中了什麼,只管問哥哥要去,如今哥哥娶了嫂嫂,我自是不好再要的,你說可是這個理兒?”

洛娉妍忍不住含笑點了點頭道:“你既這麼說回頭上我屋裡自己挑去,你瞧中了什麼便只管拿去,我定是不會說半個不字兒,可成?”

前世的經驗告訴洛娉妍,想要在一個家裡站住腳,籠絡住這家裡每個家人是很有必要的,前世若非自己討好了太夫人,都不用等三年,說不得早就沒命了!

隨即洛娉妍目光一轉,掃了眼蔣姨娘,卻見蔣姨娘正滿眼怨恨地盯著自己,心下一跳,急忙錯開眼,心中卻是明白,這個蔣姨娘是沒法子籠絡住的!

景蘊見此搖了搖頭,伸手將洛娉妍頭上的紅寶石分心去了下來,遞給景芝道:“你還是少去我屋裡禍害,就這個我瞧著極好,要不要隨你。”

洛娉妍一愣,面兒上不由一紅,想起方才在房裡,景蘊便摟著她小聲兒道:“這分心瞧著太妖嬈了些,往後你還是別戴了,爺萬一一個把持不住……出了醜可怎麼得了?”

景芝接過景蘊遞過來的紅寶石分心仔細瞧了瞧,蠶豆打小的紅寶石被鑲嵌在赤金花座上,色澤血紅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又如同一滴血液。下面一排金珠流蘇,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