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臉上難掩擔憂之色,卻又滿含喜悅之情,崔嬤嬤在心裡默默地為惠寧長公主嘆了口氣,不住地點頭寬慰道:“殿下安心,明兒再請了太醫一道過去,好歹扶脈確診了才是,再說縱是真的有了,這日子也淺著……”

話未說完,惠寧長公主便不高興了,沉了臉看向崔嬤嬤,問道:“你是說珠看錯了?當年本宮懷嘉善的時候,就是她看出來的。”

崔嬤嬤朝朱嬤嬤掃了眼,見朱嬤嬤臉上也露出不悅的神情,苦笑道:“哪能呢,奴婢不過是想要更保險一些罷了,畢竟這是世子爺第一個孩子,總是要貴重些。”

惠寧長公主聽了這話兒才算好些了,點頭道:“這話兒有理,若是一舉得男,那就是嫡長子,精貴著呢!當年……”

見惠寧長公主又要提往事,崔嬤嬤與朱嬤嬤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都很擔心惠寧長公主為嘉善郡主傷心,急忙打斷道:“便是位小姐也是好的,不是說先開花後結果嗎?”

惠寧長公主默了默,才緩緩點了點頭,又對崔嬤嬤吩咐道:“去庫裡瞧瞧,有什麼小孩兒能用上的,撿好的挑出來,將來給我曾外孫玩兒,再讓人畫了長命鎖的圖樣來我瞧瞧。珠也要經心些,那些個湯湯水水的,可不能馬虎了。”

惠寧長公主發了話,誰也不敢反駁,雖然二人都覺得太早了些,也太過了些,卻只得默默點頭應下……

六四零 冷水

賀嬤嬤得了景蘊的吩咐,一大早便趕到惠寧長公主府,聽說賀嬤嬤來了,惠寧長公主很是高興的將她喚了進去。

甫一見面,賀嬤嬤未及行禮,惠寧長公主便笑道:“我正要遣人去喚你,你便自己來了。”說完待賀嬤嬤行過禮,便吩咐小丫鬟給賀嬤嬤搬來錦杌讓她坐下。

賀嬤嬤見惠寧長公主這樣兒,哪能不知她因何高興?可有的話兒卻是不好直說,依言淺淺地坐下後笑問道:“殿下可是遇見什麼高興事兒了?奴婢瞧著殿下今兒的精神頭可是難得得好。”

說起這個惠寧長公主那就更是高興了,心裡早已樂開了花兒,臉上更是笑得見眉不見眼,嘴上卻忍不住埋怨道:“虧你成日還在那邊兒府裡待著,這麼大的事兒竟都沒察覺。幸好沒出什麼意外,否則看本宮怎麼罰你。”

賀嬤嬤故作驚訝地起身一禮,忐忑地問道:“不知殿下說的何事,如今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少夫人帶著小姐一塊兒在處理,不僅少夫人,便是小姐如今也能幹得很,奴婢方才少關注了些。”

惠寧長公主聞言挑了挑眉,故意癟了嘴,橫著賀嬤嬤道:“到底該給你指戶人家,竟是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說完惠寧長公主壓著聲兒道:“聽珠說,娉妍那孩子像是有身子了。”

惠寧長公主說這話兒時,那眼角眉梢的喜意可真是掩也掩不住啊!

賀嬤嬤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苦笑自家世子交了個難辦的差事給自己。

不管賀嬤嬤如何腹誹,卻也知道這會兒容不得自己猶豫,遂故作驚訝地瞪圓了眼,悄悄抬頭朝惠寧長公主打量去,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惠寧長公主果然斜眼看了過來,挑眉道:“可別說本宮沒給你機會,便是如今你想要從那府裡出來,一兩年也是不成了,怎麼著也得替本宮守好這一兩年。”

賀嬤嬤聞言一滯,哭笑不得地道:“殿下說什麼呢,奴婢都四十的人了。殿下可不興這般淘汰人。”說完賀嬤嬤頓了頓,一臉為難地道:“奴婢是想跟殿下說個事兒。”

惠寧長公主這會子心情好,自然也不與她計較,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兒,算是準了。

賀嬤嬤深吸了口氣,又在臉上擠出笑容,才輕聲開口道:“奴婢近來雖不管事兒,可馨芙是奴婢當年一手調教出來的,殿下在意的,奴婢也一直關注著,前些日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