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和奕劻、載灃三人聽在耳中,也立即猜測山本次郎是故意留下這句話給他們聽的,此時已完全看穿了rì本人的狼子野心,他們根本不是作為一個熱心幫助者的角sè出現,而是想要作為一個主宰者的姿態來cāo控滿清皇室,使其服從他們的意志從事,三人立即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

隆裕坐在寬敞舒適、雕龍刻鳳的暗紅sè黃梨木座椅上,身體無力地歪向一側,用一隻手肘支撐在椅子把手上,單手撐著面頰,呆呆地望著殿前的金黃sè地面,沉默了許久,腦中閃現的盡是本田糾夫所講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和臨走時山本次郎說的那一句帶著威脅的話語,思緒沉浸良久,都理不出一個合理的頭緒,臉上yīn晴不定。

大殿之中的三個滿清權貴和一個小太監都在無聲之中度過著每一分、每一秒,彷彿這是一座空殿一般,裡面寂靜無聲,安靜到了讓人心生恐懼的地步,大殿內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氣氛壓抑到讓人窒息。

小太監很不自在地站在隆裕身旁許久,腿都快發麻了,還不敢亂動,身體覺得很難受,不禁輕微地動彈了幾下,想要活絡一下僵硬的肢體。

“小德子,你先回去休息吧,站著也夠累的了,我和幾位大臣還有些話要說。”隆裕用眼睛的餘光觀察到了小太監有些拘謹和難受的表情,頓時稍稍清醒了過來,朝小太監一揮手,示意他離開。

“嘖”小太監知道他們要商議重要事務,自己也不便在場,於是便輕應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小步退了出去。

“關於遷都的事情,你們兩人還有什麼意見嗎?”隆裕剛才左想來,右想去,想想除了接受rì本人的擺佈,退出běi jīng城,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想,要是袁世凱沒有背叛大清,她還有抵擋振**的希望,此時舉國之人皆背叛了她,實在是無翻盤的力量和機會,只得認命了,心中已漸漸打定注意,接受rì本人的所謂良好建議。

“太后……”奕劻只感到一股痛徹心扉的難受,漲紅著臉想要反對,但的確拿不出半點可行的辦法出來,話到嘴邊,不得不如吞骨頭般難受地嚥了回去。

“哎太后,臣早已知道把rì本人引進來沒有什麼好結果,卻沒料到rì本人這麼快就露出狐狸尾巴,還要裝出一副大善人的樣子,說是為了我們好,其實就是想要把我們控制在他們手裡,成為任其擺佈的棋子。不過目前如果不聽從rì本人的建議,我們還真的無路可走了。”載灃接到隆裕求助於rì本人的委派任務時,早已擔心被rì本控制,此時已即將成為事實,而自己也不得不接受這種無奈的結果,哀嘆著說道。

“那目前只好委曲求全了,既然決定下來了,就不要再拖延,下面的臣子們的意見我們還需再去徵集一下,不過有一點,不管反對的聲音有多大,我們都這樣決定下來,那些想冒死諫言的大臣,就讓他們自己留在běi jīng吧,我們只管遷都便是。”隆裕太后很想把這件心煩意亂的事情定下來,連rì以來的焦慮使得她的身心早已陷入極度憔悴之中,她無法再經受住任何的折磨,她已想到朝中有人會竭力反對,但她已決定將這些人拋棄,自己帶著一干人去長chūn即可。

第二天,隆裕太后就替溥儀頒佈了遷都的聖旨,她本人為躲避朝臣的質詢,沒有上朝,在後宮休憩和準備遷都的一干事宜。

載灃和奕劻、載濤等人主持了朝議,不出所料,當朝臣們聽到遷都的聖旨內容,而此前卻完全沒有透過朝議徵詢眾人意見,就這麼倉促地定了下來,果然有大批反對的聲音,此時袁世凱一方的朝臣幾乎都沒有來上朝,而原本滿清皇族的大臣也有多人表示反對,但奕劻隨後宣讀了隆裕的懿旨,讓那些不想遷都的人自己留在běi jīng城,他們是一定要走的,朝堂之上頓時沸騰了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