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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俠迅捷的前後一閃身，躲在一個招牌燈飾的旁邊，看著從裡面出來的人。

——是陳小玉。

陳鵬程的妹妹，陳小玉！

陳小玉一個人從裡面出來，關上大門後，就走上大街。

東方俠看著陳小玉孤零零的背影，在晚風中顯得那樣的伶仃，那樣的憔悴，那樣的無助，那樣的脆弱，他的心中升起一陣難言的憐惜之情。

他悄悄跟在陳小玉的後面。

陳小玉一個人在街上走著，很慢、很無力的樣子，彷彿隨時都會摔倒在地上。

——然後，她真的摔倒了。

她身子忽然晃悠了兩下，東方俠剛感到不妙，向前緊跑兩步，想要扶持住她的時侯，她的身子已經倒在了地上。

東方俠趕到陳小玉的跟前，扶起了陳小玉。

陳小玉的臉色蒼白、憔悴，一雙眼睛很無力、很無助的看了看東方俠，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在感謝。

東方俠溫柔的說：“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還認得我麼？”

陳小玉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東方俠知道陳小玉是心傷哥哥的死亡，身心疲憊，身子虛弱。

他扶陳小玉到路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玉默默的任東方俠扶持著，坐了下來，閉著眼睛。

東方俠不知怎麼勸她，只是說：“對你哥哥的死，我很遺憾，節哀順便！”

陳小玉無聲、虛弱的的笑了一下，睜開眼睛，望著東方俠，目光中閃動著針尖一樣的光芒，說：“節哀順便？好一句節哀順便！我哥哥是為你，才被人殺死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東方俠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回答。

他沒有想到陳小玉會這樣開門見山。

陳小玉看到東方俠手足無措的表情，閉上眼睛，輕聲說：“算了！我不想把責任都推在你的身子，我哥做這一行，有這個下場，是早晚的事。不管怎麼說，他生前，你總算是他的朋友。”

東方俠的冷汗慢慢流下來。

他慢慢的坐在陳小玉的旁邊，輕聲說：“你哥的遺體……”

陳小玉說：“火化了，今天老家來了人，把骨灰盒帶回老家了。落葉歸根！”

東方俠慢慢的說：“你不回老家？”

陳小玉又睜開眼睛，望著前方，空洞的眼神裡，突然燃燒了一股仇恨的火焰！

那種怨毒之氣，連在一旁的東方俠，都感到全身冷，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陳小玉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我要留下來，為我哥報仇！”

東方俠忽然想到，那天在陳鵬程被殺的現場，他並沒有看到陳小玉在場。

他說：“你認的出兇手麼？”

陳小玉說：“那天，你走後，我和哥哥說了幾句話，就下樓回去了。在樓梯，我遇到了一個男人，正在上樓。當時，我只感到那個人的殺氣很重，讓人從心裡害怕他，就不敢多看。不過，我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我永遠也忘不了！我以為是來找哥哥談事情的，是他黑道上的朋友，也沒有多想。等到了樓下，我想到那個人的眼神，越想越怕，不放心哥哥，又折回樓上去，就看到哥哥……”

東方俠嘆息了一聲，引開話題，說：“你一個人很危險的，為什麼不讓你哥哥的兄弟送你回去？”

陳小玉神經質般的**了一下肩膀，無聲的笑了一下，說：“兄弟？我哥哥活著時，他們是兄弟，我哥哥死了，他們現在正在忙著搶奪我哥哥的位置，誰還有功夫來理會我！”

東方俠嘆了口氣，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世態炎涼！人一走，茶就涼！

東方俠說：“如果你願意，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