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那馬四膝下跪,哀嘶一聲,便自死去!

朱烈一腳踢死了馬匹,回頭看去,半路上的馬蹄印,早已被泥漿沒去,朱烈鬆了一口氣,一連幾腳,將死馬踢入了草叢之中,然後,身形如飛,向前又掠出了小半里,已經來到了荻蘆叢生的太湖邊上。

細雨未止,向前望去,一片水霧,朱烈發出了三長兩短,三下尖嘯聲,又沉聲道:“江南道上,飛魂爪朱烈,敬備薄禮,來賀費七太爺,六十大壽!”

他對著茫茫的太湖,將那兩句話,連說了三遍。

這時候,那為他抓住的一雙年輕男女,口不能言,心中卻俱在想著!那廝莫非是癲了?為什麼叫“費七太爺”卻對著湖水講話,湖水怎麼會應?

正在此際,突然聽得平靜已極的湖面之上,響起了“嘩啦”、“嘩啦”兩下水聲,從水底下,冒出了兩個人來。

那兩個人,出了水面之後,水只及他們的腰際。

但是湖水卻顯然不止那麼淺,由此可知,這兩人的水性極好。這兩人一出水面,便向朱烈遙拱了拱手,道:“七太爺歸隱已久,雖是六十大壽,但來賀的賓客,一律謝絕,尊駕請回!”

朱烈一聽,面上神色不禁一變。

也不知是汗水,是雨水,順著他額頭,向下流著。

只聽得他急道:“兩位朋友,在下特來賀壽,所帶的禮物極重,若是七太爺不受,只怕無人受得起!在下為了替七太爺籌禮,還擔了莫大的干係在身,七太爺實是非見在下不可!”

那兩個從水底下冒起的人,互望了一眼,一齊搖頭道:“朱朋友,七太爺吩咐,若有來賓,一律擋駕,戚家莊戚大莊主,昨天也是在湖邊折回去的,尊駕何必自討沒趣?”

朱烈一聽,不禁呆了一呆!

他在黑道上行走了那麼多年,自然是眉精眼亮,他已經聽出那兩人的語中之意,並不是什麼人都不見,而要來人是在武林之中,真正具有一等一聲望的才行。

那兩人口中所說的“戚大莊主”,乃是長江以北,第一大莊的莊主,也是長江以北三省黑道上的盟主,飛魂爪朱烈自度身份,難以與之相比。而如今既然連成大莊主都被擋駕,那麼自己,自然是更無希望了!他心中不禁大急!

那兩人話一講完,立即又待向水下沉去!

朱烈忙叫道:“兩位且慢!”

兩人面色一沉,道:“還有什麼事?”

朱烈手一鬆,將少女放了下來,一探手,已抓了一柄短劍在手。那兩人齊聲喝道:“你敢在太湖西岸撒野,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朱烈也是江南黑道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在太湖附近,他卻的確不敢撒野,何況這時,他擎劍在手,也根本不是想動手!

因此他忙道:“兩位不要誤會,在下這次,為費七太爺覓來的禮物,乃是一對短劍,兩位先帶一柄回去,給七大爺過目,七太爺一定會召見在下的。”

他一面說,一面脫手,便將劍向水中丟擲。

兩人之中,立即有一個潛下水去,等他再浮上水來時,那柄短劍,已經到了他的手中,另一個則道:“既是如此,朱朋友請在此稍候!”

朱烈道:“事情甚急,兩位請越快越好!”

但是那兩人卻根本不回答他,身形一沉,冒起了一蓬水花,便已沒入了水中,隱隱可見湖水之下,兩人如箭離弦也似,向前射出,水性之好,的確已到了罕見的地步!

朱烈見兩人拿劍而去,面上緊張的神色,才略為松馳了些,他身子一轉,走出了丈許.沒入了湖邊的蘆葦叢中,雙手仍緊緊地抓住了那一雙少年男女,屏住了氣息。

他不時抬頭,望向湖面,可是湖面之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朱烈越等越是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