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麗笑嘻嘻地道:“等到武林之中,各異派高手,全都齊集崆峒山中,個個都來奉承我,我講一句話,便沒有人不從,那才真叫有趣哩!”

袁中笙聽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呆了好一會,他才道:“那麼,你是各門各派的盟主了?”

文麗一聽,面上的笑容頓斂,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盟主自然是你,可是你自問有什麼腦筋,你能出什麼主意?你可是不願意聽我的話麼?”

文麗咄咄逼人,袁中笙本來想要講幾句話的,也全被她的話,逼了回去,忙道:“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文麗轉嗔為喜,道:“師哥,我們是夫妻,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當盟主,就是我當盟主,還分什麼家,你說可是?”

袁中笙忙道:“是!是!”

文麗只當自己軟硬堅施,已將袁中笙收服了。

文麗卻想不到,袁中笙此際,連聲道“是”,那完全是為了敷衍她!

因為袁中笙的心中,已經灰心到了極點,他知道不論對文麗講什麼話,都是沒有用處的了,所以便乾脆不說。

袁中笙已對文麗死了心,而文麗卻還以為袁中笙在她的掌握之中,文麗是一個聰明人,但卻為聰明所誤,以為任何人皆可以入她的手掌之中!

當下,文麗歡天喜地躺了下來,袁中笙則只是在燈旁支頤獨坐。

過了大半個時辰,文麗面帶笑容,已經睡了過去,袁中笙一揚手,將燈火吹熄,站了起來。

他在黑暗之中,站了片刻,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文麗早已熟睡,她自然不知道袁中笙在做什麼。

袁中笙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向外走去。

這時,山峰之上,靜到了極點,袁中笙慢慢地來到了落山峰的口子上,只見兩個人迎面走了過來,一見了袁中笙,立即垂手而立。

袁中笙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低聲問道:“我想下山走走,可是由這裡去麼?”

這兩人十分恭敬,道:“是,盟主可要人陪麼?”

袁中笙聽得兩人逕稱自己為“盟主”,去意更決,忙道:“不必了,有人問你,你們也不可說。”

那兩人忙道:“是。”

袁中笙身形展動,一口氣連下了百來級石級,才略停了一停。

這時,他身子已在雲霧之中了。

他略停了一停,又沿著盤旋而下的山路,向山峰腳下奔去。到山峰腳下,又遇到了五六個人,但一見是袁中笙,便也口稱“盟主”,十分恭敬。

袁中笙也懶得與他們多說,只是點頭答應,向前疾馳而出,到了天色微明時分,回頭看看,群山千巒,天貝峰已不知在何處了。

袁中笙知道,天色大明之後,天貝峰上諸人,自然會發現他已不告而別的,而霍烈霍貝父子,文麗等人,豈肯放過他,當然會來追趕的。

袁中笙一想及此,一面真氣連提,向前掠去,一面自懷中取出壽菊香所存的人皮面具來。

這時,他心中只是慶欣一件事,那便是壽菊香所給他的人皮面具,他給了文麗一個,自己也用過一個,其餘的皆未用過。

那些面具,他既然未曾用過,那麼,他戴了起來之後,變了容貌,當然連文麗也認不出他來了。他揀了一個帶上,奔到一條小溪邊上。

這時,天色已然大明,他俯首在小溪中照著,只見自己戴了這隻假面具之後,已變成了一個面目陰森的中年漢子,袁中笙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一個人,仍是前路茫茫,但是他總算下了決心,擺脫了文麗,這令得他心頭鬆了一口氣。

當天中午時分,袁中笙在穿過了一個長長的峽谷之後,便來到了一片平陽之地的